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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Oct 2022
    1. 作者对什么是图像解释的非常清晰。首先解释了感知与想象的区别,感知是大脑认识真实世界的过程,想象则是通过媒介和获得的感知数据还原或创造出一个物体。媒介可能是纸,也可能是屏幕。 所以图片是一个存在于你面前的物体(object),因为它的外观让我们想象不在这里的其他事物。由于媒介和真实的事物与我们想象的不同,所以图片为我们提供了解释的空间。

  2. Aug 2022
    1. 我们都很熟悉的 Metcalfe 法则,只是网络效应的一种强表述:网络中每个节点的效用函数被认为是网络中节点数量的平方。这就意味着,节点数量的增加会极大的增加网络中单一节点的效用,在这种情况下,大规模网络一定好于小规模的网络,最优解应该是无限扩张的网络规模。

      现实情况并不如此,今日世界中,我们已经能够看到大规模网络并不总是奏效,相反还会带来很多问题,小规模网络不断涌现,年轻一代总要建立自己的领地。

      他给出了简洁的 4 种数学模型,简化描述了四种不同强度的网络效应,相对于 Metcalfe 法则,主要的变化是改变了效用函数,线性的、对数的等等。在不同的数学表述下,网络规模不再成为理想态的唯一决定要素。

      V 神认为,Metcalfe 法则对网络效应的表述有些夸大了。他认为,个体价值观存在差异,生态系统的分裂可能是一种更优的选择。

  3. Dec 2021
    1. 关于以人为本的城市设计和东京现象的文章。关于这座城市之城,有许多有趣的观察结果——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开发项目之一,从上面看起来很混乱,但在地面上却令人惊讶地宜居、交通便利、干净、安全和高效。 “‘这座城市只能通过一种人种学类型的活动来了解,’巴尔特在《符号帝国》中说。 “你必须不通过书本、地址,而是通过步行、视觉、习惯和经验来定位自己。”对于任何经历过东京的人来说都是如此。地方不是通过它们的地址知道的,而是通过它们与通过体验城市本身而发现的其他地标的接近程度来了解的。”

    1. 政治概念中有一个词叫「合法性危机」,即政治系统的存在及其命令失去了正当性与合理性,社会成员不愿意服从政治系统的命令、不认同政治系统的理念和行为,从而造成社会矛盾、冲突、动荡的危险状态。德国政治学家 Max Weber 提出了关于合法性(权威)来源的三个途径:

      1. 传统型权威。即一直都这样并且一直都存在,大家认同传统的力量,例如世袭制度。
      2. 法理型权威。即用规则和法律来获得权威,大家认同的是规则而非个人,当今世界的社会治理普遍如此。
      3. 魅力型权威。即领袖有着超凡的魅力或特质,使得大家愿意追随,例如所有的大革命时期的领袖,也正是因为这样魅力型权威普遍有革命性。

      而这篇文章认为这个概念不仅适用与政治领域,商业和经济体系也适用,而且这个合法性来源的概念和理解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的,即过去认为这是合法的并不代表未来也是。而对于互联网产品的合法性和权威来源则是产品早期,创始人通过创造和描绘一个令人向往的未来在获得追随者和用户,而又因为这是私人公司,因此他们可以自由的管理自己的产品,即传统和魅力的混合体,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司和产品开始建立各种规则、用户协议来建立法理权威,试图通过平台「法律」来告诉大家所有的规则都是为了所有人好。但慢慢的其中一部分人开始发现之前提到的问题,开始觉得「不对劲」,这些内容平台更在乎的人似乎并不是创作者,他们更在乎的是平台自身的利益: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垄断地位、能不能在竞争中获胜,有一部分人开始不再愿意相信平台决策会考虑集体利益,不再相信创作可以获得公平的回报,平台的「合法性」受到质疑。

    1. Brian Lovin对这两个主题的切实经验分享,十分受益。比如可以给初创公司提供什么样的设计咨询服务,而不是仅仅是提供一套设计,以及和创始人保持什么样的关系。

    1. 技术发展历史的科普文章。很早以前开始就有工程师开始研究,但直到现在还受制于智能化、传输速度和基础设施的建设,结论是路还很长。

    1. 普及率比我想象的低,文中的观点是普通话是为了易于沟通,消除障碍。尽管如此,但语言也总是与身份认同相关,与日常生活的使用并无矛盾。有些观点试图用一种更高层面的民族主义(对中国民族语言的热爱)来挤兑地方文化,并不可取。

    1. LGBT 群体在国内得以自由发声和运营的媒体,即各大高校社团自发主办的公众号媒体,今年7月左右集体消失了。原本的模糊的界限似乎在今年逐渐清晰。

    1. 北美以外的亚洲,南美等市场成为 Netlfix, Hulu 等流媒体的增长点,本地化的需要导致全球的翻译订单剧增。另一方面薪酬不高也是翻译和配音人才不足的原因。文章中提到一个解决办法是先翻译为英文版本,再以此为中转翻译为法语、西班牙语等其他语言,尽管会损失语境降低质量,但已经是现有资源下的一个很好的削减成本的手段。

    1. 作者希望我们正视所谓数字世界是建立在现实世界资源和能源消耗的基础之上。但逃离现实世界塑造一个完全的虚拟世界,正是最近的技术潮流,这似乎是一个悖论。

      「云」这个词汇把数据中心的巨大建筑,消耗全球电力需求1%的庞大电能和所需的其他资源抽象化成了一个仿佛毫无重量、轻盈的概念。

      就像你在超市考虑是否要用环保袋的时候一样,你在Google搜索的时候,加载图片的时候,甚至进发元宇宙的时候,同样也会消耗资源,成为生态系统的一部分。 我们所在的数字世界,同样也是现实世界。

  4. Nov 2021
    1. 在《华盛顿邮报》对乔治亚理工学院数字综合文科中心主任、数字连接研究先驱珍妮特·默里(Janet Murray)的采访中,默里就很担心监视资本主义在元宇宙中会更为猖狂,因为在虚拟世界中,这些科技巨头的影响将会无所不在。

    1. 美国《大西洋月刊》发表了一篇名为“元宇宙是糟糕的”的文章,专栏作家伊恩·博戈斯特称,扎克伯格接受了《黑客帝国》的设定,希望人类进入那个虚幻的世界。创造出“元宇宙”的科幻作家尼尔·斯蒂芬森的本意是让我们警惕元宇宙,但现实讽刺的是,扎克伯格为代表的科技巨头却因此受到启发,要创造出元宇宙。扎克伯格说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提供更好的服务,其实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权力和控制。

      伊恩·博戈斯特还在哲学层面批判了元宇宙。他认为,后现代批评家所推动的关于“元”的话语(metadiscursivity),让“走向元”(going meta)的背后实现权力的转移。“走向元”意味着谈论事物的倾向代替了谈论事物本身,这造成了意义的短路及延迟。在希腊语中,“meta”是超越,但在今天的语境中,“meta”指的是高于或超越其他事物的事物。这时,优势、权力和征服就随之而来。1928年,有一本关于优生学的书叫《Metanthropos》(元人类)出版,其设想了一种更好、更优越的人类(后来大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亿万富翁们也在设想一个更好的宇宙。

    1. 天使投资人 Lenny Rachitsky 分享了他对于北极星指标的理解,广义上所有的指标分为 6 类:收入增长、客户数量增长(付费用户数)、核心消费指标增长、活跃用户增长、增长效率(利润率等)、用户体验(NPS)。根据初创公司类型的不同,常见的指标也不尽相同。而除了上面提到常见的 6 种之外,还有一些基于特别的商业模式而带来的特别的指标,例如 Shopify 追求活跃商家数而不是交易量、Patreon 追求成功的创作者数量,而 Miro 则更在乎协作画板数量。

      对于如何找到这个指标,他认为核心就是「你的用户用你来做什么」,合适的北极星指标就是用来衡量这件事做的什么样。例如 Twitch 的用户用 Twitch 看游戏直播,那么北极星指标就是「连续看直播超过 5 分钟的用户量」。

    1. 「如何让大家知道你的公司是干什么的?」这是每一个创始人都会面临的问题,一个好的叙事应该永远比当前在做的事情领先一步,告诉员工未来的战略是什么,告诉投资人未来要往哪里去,告诉用户未来会更好,让所有人知道公司五年后是什么样。

      对这件事大部分人更熟悉的表述是画饼,但这件事非常重要,在一个好的「饼」可以带来「便宜的钱」,这些便宜的钱可以帮助公司活更长的时间(当你有一个新的办法可以颠覆一个行业,但它需要更长时间时)或者更快的抵达自己描述的状态(当你面临一个激烈竞争的行业时)。对于这个叙事,不同角色的视角不同:用户从产品和营销上理解、投资人从投资者关系维护中理解、员工从公司内部沟通理解,而这些所有的内容都是这个叙事的外延,最终都需要创始人来提炼和塑造整个叙事。

    1. The Diff 的 Byrne Hobart 讨论了去中心化与中心化之间纠缠不清的几个问题。

      Hobart 总结了去中心化的几点隐忧:

      1. 「任何人都可以做任何事」的假设意味着「任何人」很可能是在其它地方不被接受或不受欢迎的人。开放协议比如电子邮件往往会招致大量的垃圾邮件。
      2. 去中心化的设定往往意味着「公产的悲剧」。当时系统出现问题的时候,也没有人来处理问题。

      Hobart 以 Google、Facebook 和 Twitter 为例讲述这种系统的变化。

      • Google Chrome 的地址栏,从便利性的角度出发,把输入网址和输入搜索关键字的功能合二为一。这避免了用户因为记不住或者输错网址而无法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但它也同时捆绑了搜索功能。URL 网址本来是一种去中心化的开放协议,但搜索引擎是中心化的私有协议。
      • Facebook 提供了身份识别协议,让用户可以在互联网上彼此认识并发展关系。如果没有中心化的提供方,互联网至今仍然是一个匿名世界。
      • Twitter 则利用短信提供了短文本广播协议,但它很快发现,简单开放协议容易被滥用,因此它逐步限制了开放 API,并推出了算法过滤功能。
    1. 文章进一步指出了科学研究正在面临的三个窘境:

      • 首先是信任窘境(trust paradox)。科研系统对科学家似乎并不信任,这通常体现为科研机构对科学家选择的研究方向的不信任,而这也是为什么经费审批会花费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
      • 其次是专业窘境(specialization paradox)。科研人员经过多年的专业培训和学习,但往往不能在自己选择的领域深入研究,更不用提在新的方向进行探索。没有深入和探索,科学发现的速度就会减缓。
      • 第三点则是实验窘境(experimentation paradox)。现有机制对创新实验并不能起到支持和鼓励对作用,而是相对保守,关注短期回报。这解释了为什么现在很少能看到科研的重大突破。
    2. 文章的主题是关于科学研究的体制出现的问题,以及它如何改进才能促进更快的科学发现和进步。这个主题不是第一次在大西洋月刊上出现。早在 2019 年,Patrick Collison 和 Tyler Cowen 联名发表的:We Need a New Science of Progress 算是 Progress Studies 这一宏大主题的檄文。而随后而至的 Covid-19 更进一步让科学研究的进展成为公众和媒体关注的焦点。

      文章就用了 Covid-19 的一个例子:最近的一份研究表明,廉价的抗抑郁药氟伏沙明 Fluvoxamine 具有显著降低新冠病毒感染者死亡率的功效。而这一成果的并非由政府科研基金支持,而是由 FastGrants 支持的。

      FastGrants 正是由 Patrick Collison 和 Tyler Cowen 发起的旨在加速科学研究发展的基金,其最大特点就是大幅降低了申请门槛和繁复的流程要求。文章引用数据称,美国科学家平均花费 40% 的时间在申请研究经费上。美国国家卫生院(NIH)可能需要 500 天才能完成对一个科研项目的审批。

    1. 从标题看,作者把 Buffett 的成功经验归结为对阅读的沉迷。这个总结并没有什么错,无论是 Buffett 还是 Munger,每天花在阅读上的时间都不少。但这篇文章还着重写到了 Buffett 如何利用自己的社交网络来丰富自己的信息量。

    1. 软件巨人正在调整其标志性的软件产品,以创建一个更加企业化的元宇宙版本——这是Facebook 的联合创始人 Mark Zuckerberg 提出的一个概念,承诺让用户在相互连接的虚拟世界中生活、工作和娱乐。第一个产品是具有数字化身功能的聊天和会议程序 Teams,该版本正在进行测试,将于 2022 年上半年推出。客户将能在这个虚拟世界中分享 Office文 件和功能,如 PowerPoint 的 decks。微软首席执行官 Satya Nadella 在接受彭博电视采访时表示:“疫情使这种商业用例变得更加主流,尽管有时候消费者会感觉像科幻小说。” Nadella 表示,他本人已使用这种技术访问了英国医院的一间新冠患者病房、一家丰田的制造工厂,甚至是国际空间站。

      微软也有游戏和娱乐方面的计划。Nadella 在采访时表示:“你绝对可以期待我们在游戏领域有所建树……如果你把 Halo 当成游戏,它就是一个元宇宙。Minecraft 是一个元宇宙,Flight Sim 也是如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们今天是 2D 的,问题是你现在能不能把它们带入一个完整的 3D 世界,我们绝对计划要这样做。”

    1. Oculus 顾问 CTO John Carmack 一直看好元宇宙的理念,他是最早提出建元宇宙的 人。但这位 id Software 的联合创始人上周四在范围广泛的 Connect 主题演讲中花费了大量时间对新更名的Meta(前 Facebook)的计划是否能真正构建元宇宙持怀疑态度。Carmack 表示:“我真的关心(元宇宙),我相信这个愿景。”他补充道:“我一直非常积极地反对试图在公司内部启动的每一项元宇宙工作,甚至是在收购之前。”这种看似矛盾的做法背后的原因有点讽刺,正如Carmack 所说:“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着手构建元宇宙实际上并不是开启元宇宙的最佳方式。”

      Carmack 表示:“通往元宇宙最明显的途径是你有一个单一的通用应用,就像是Roblox。”Carmack 又表示:“我怀疑单个应用是否会能接管一切。”因为在围墙花园内的元宇宙中,创建者的一个错误决定就可能破坏用户和制造商的太多可能性。他表示:“我只是不相信单一玩家——一家公司——最终能做出所有正确的决定。”Carmack 表示,元宇宙的想法对“建筑宇航员”来说可能是一个“蜜罐陷阱”。他表示,程序员和设计师“只想从最高层次看待事物”, 同时跳过实际上如何工作的细节。

      Carmack 表示,这些所谓的建筑宇航员“想用高度抽象的术语谈论我们将如何拥有可以包含其他对象的通用对象,而其他对象可以引用这些对象并获得这些对象的权利,并且我们可以将控制权从一个对象传递给另一个对象。”这种高谈阔论让 Carmack“只想把(他的)头发扯掉……因为在你建造东西时,这并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但是我们来了,”Carmack 继续说道:“Mark Zuckerberg 决定现在是构建元宇宙的时候了,巨大的轮子开始转动,资源正在流动,肯定要做出些努力。”

    1. 美国西北大学历史学教授Daniel Immerwahr在《洛杉矶书评》上发表的一篇关于《沙丘》作者弗兰克·赫伯特成长历程和精神世界的文章。

      1920年,弗兰克·赫伯特出生于美国华盛顿州。他的家庭是美国政治光谱上的异端:祖父母是美国社会民主党的成员,在华盛顿州参与了一个社会主义公社的建设。赫伯特的父亲就是在这个公社里面被养大的,赫伯特本人童年也在那里度过了很多年的时光。

      1929年,大萧条席卷美国,但是赫伯特的家庭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因为在那个公社里面,大家自己种植粮食,过着自主和互助的生活。他们从来就不怎么依赖国家的经济系统,所以当这个系统崩溃的时候,他们也不会遭受冲击。

      公社生活是赫伯特童年的精神基因之一,他的另一个精神基因则来自和印第安人打交道的经历。在华盛顿州,有一个叫“Hoh”的印第安部落。赫伯特在外出打渔的时候,遇到了这个部落里面一个叫亨利的印第安人,并且从此成了他的半个养子。亨利教赫伯特怎样依靠土地和大自然实现自给自足。当然,赫伯特也了解了很多原住民的精神和宗教传统。赫伯特成年之后最亲密的朋友霍华德·汉森(Howard Hansen)也是在一个印第安人居住区附近长大,同样是深受原住民文化影响。

      作为一个在社会主义公社家庭长大,又和印第安原住民关系很好的人,赫伯特似乎应该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名左派,因为在美国,左派是更加支持社会主义,也更加强调保护原住民权益的。但有意思的是,赫伯特却成了一个右派,加入了共和党,为共和党的参议员工作。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赫伯特从公社和原住民那里得到的最大启示是:不要相信国家政府,要自给自足,不要接受社会福利,那只会伤害人们自立的能力。

      这真的是很有意思,它也再次说明:从左到右的意识形态光谱更像是马蹄型或者圆形,左到一定程度,其实和极右翼的一些思想就有了很多相通之处。

      1960年代,美国西海岸成为了轰轰烈烈的“反文化运动”(counterculture movement)中心。这场运动有很博杂的元素,包括:个人主义、反对大政府和大企业、自给自足、掌握工具、生态保护、神秘的东方文化、使用致幻剂,等等等等。在运动中诞生了《全球概览》这样的杂志,它对乔布斯等硅谷创业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创作于1960年代的《沙丘》,同样可以视为“反文化运动”的代表。致幻的香料、原住民、生态主义(沙漠的设置正是回应环境破坏的灾难后果)、奇特的宗教和未来预言,一个年轻人离开家庭,习得新的能力,然后反抗帝国的统治,这些都是嬉皮士们喜欢的元素。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全球概览》的创始人Stewart Brand会在自己的杂志里面热情推荐这部作品。

      但是,赫伯特有自己的精神底色。他并不是“反文化运动”的产物,只不过是他的一些思想恰好和反文化运动中的元素形成了共振而已。比如说,从弗里曼人的身上,能够清晰地看到印第安人的元素——他们生活在危机四伏的自然环境中,但是学会了和自然共处,甚至驾驭了沙虫这样恐怖的巨大生物,就好像华盛顿州的印第安人驾驭了海里的鲸一样。

      更重要的是,赫伯特在《沙丘》中写进了他的政治观点,那就是前面提到的,对政府的高度不信任。所以(本段以下内容涉及后续情节剧透),当保罗以英雄的姿态获得反抗的胜利之后,他自己成了新的皇帝,并且成了残忍的暴君,杀害了610亿人,远远超过希特勒所做的事情(《沙丘》中对于血脉的培养也有很明显的优生学元素)。

      赫伯特想用这样的反转来说明:千万不要相信任何大政府,尤其是不要相信魅力型的领导人。在当时,赫伯特认为美国总统肯尼迪就是这样的魅力型领导,他认为肯尼迪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危险的总统之一,因为他的人气之高,容易让他拥有不受约束的权力。

      之后,赫伯特又进一步在作品中表达了他反对税收、反对福利制度的态度(他自己在写最后一部的时候,就在不断逃避国税局的缴税令)。他借《沙丘》中人物之口说:民主归根到底并不是一种投票制度,而是一种有组织的不信任(organized distrust),在这种系统中,公民们对任何手握权力的人都要抱持怀疑。

      但是,这种怀疑如果推到赫伯特的那种程度,多少就有些偏执妄想的成分。因为对政府的高度怀疑,也会导致公共事务无法进行,社会公平难以被调节。

      写这篇文章的美国西北大学历史学教授Daniel Immerwahr说,人们对《沙丘》有多重视、多喜爱,其实反映的是人们对现实有多不满。所以,它在反文化运动中受到追捧。而如今,在全球极右翼崛起的年代,《沙丘》又映射出另一种不满。今天在西方国家崛起的右翼,并不是那种生活一丝不苟、每周去教堂、重视家庭价值的传统主义者,而是对建制不满、不相信政府(所以拒绝打疫苗和戴口罩)以及大机构(比如媒体)的人,他们与赫伯特的思想有着很多的相通之处。

  5. Oct 2021
    1. Facebook 周四公布了在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方面的一系列新举措,这是该公司构建元宇宙的长期工作的一部分。元宇宙可将物理上相距遥远的人们拉得更近。Facebook 表示这是接下来的重大举措,但该公司同时正严格审查会对现有服务造成的影响。它在 Facebook Connect 年会介绍了一系列新功能和产品,以及一些激励技术普及的投资。其中包括:

      • Horizon Home:Facebook 正让 Oculus Quest 的主屏幕更具社交性,让朋友们可以聚在一起、一起看视频并深入游戏和应用程序。
      • VR 中的 Messenger 通话:从 VR 通话开始,最终将成为在虚拟现实中闲逛的起点。
      • 为 VR 带来更多 2D 应用程序:超过 20 款应用程序将进入 Horizon Home,并能放置在虚拟屏幕上。应用程序包括 Slack 和 Dropbox 等生产力工具以及 Facebook 自己的一些服务,包括 Instagram。开发人员还可提供自己的 PWA(progressive web apps)应用。
      • Horizon Marketplace:该公司计划运营的市场,创作者和开发者可以出售虚拟商品。 在增强现实方面,Facebook 正在为其 Spark AR 开发人员工具和 Polar 增加手部和身体追踪,Polar 是一款新应用程序,让人们无需编码即可创建增强现实过滤器。
    1. Facebook 表示计划未来五年在欧盟雇佣 1 万名员工开发一个新的计算平台,通过虚拟化将用户连接起来,但可能会引发有关隐私和社交平台对人们在线生活更多控制的担忧。该公司在一篇博文中表示,这些高技能员工将帮助建立“元宇宙”,一种使用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进行在线连接的新潮概念。Facebook 高管一直在鼓吹元宇宙是移动互联网之后的下一个大事件,不过他们在预测未来方面的历史记录有好有坏。公司全球事务副总裁 Nick Clegg 和产品副总裁 Javier Olivan 在博文中表示:“随着我们开启将元宇宙带入生活的旅程,对高度专业化工程师的需求就成了 Facebook 的头等大事。”Facebook 招聘人员正在德国、法国、意大利、西班牙、波兰、荷兰和爱尔兰进行招聘。截至 6 月,该公司报告称在全球拥有超过 63,000 名员工,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了21%。

      元宇宙本质上是一个巨大的虚拟世界,数百万人可以使用化身实时访问,他们可以用它来举行虚拟会议、购买虚拟土地和衣服或者其他数字资产,通常使用加密货币进行支付。Facebook 不是唯一瞄准元宇宙的公司,社交巨人也承认没有一家公司能拥有和运营它。其他参与者包括《堡垒之夜 》开发商 Epic Games,该公司筹集到 10 亿美元,以帮助它实现构建元宇宙的长期计划。在研究公司 Gartner 跟踪沉浸式技术的分析师 Tuong Nguyen 表示:“不会有针对特定公司的特定元宇宙。只会有一个元宇宙。”但是有人担心 Facebook 和其他一些硅谷巨头最终会垄断元宇宙,利用它收集个人信息并以此牟利,就像现在的互联网一样。

    1. 这是美国最大假新闻行动背后策划者的故事。两年时间里他运营了多家网站和Facebook 群组,传播虚假故事、阴谋论和政治宣传。在他麾下有一支由作家和编辑组成的专职团队,收取报酬,制作欺骗性的内容——从彻头彻尾的恶作剧到政治宣传——其最高目标是帮助特朗普在 2016 年大选中获胜。

      通过大量的努力,他从零开始建立了一个自我强化网站的秘密网络。他设计出了一种策略,让包括特朗普在内的知名人士向他们的追随者转发误导性消息。他还欺骗缺乏警惕心的美国公民——甚至包括他自己的父亲,让他们更重视假新闻来源,而不是主流媒体。

      他表示,操纵人们感知和心理的整个系统是在美国内部设计并运作的,而专家和政府拔高了俄罗斯的作用。这位黑客最近告诉我:“俄罗斯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简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不过这对于政客来说很正常——如果你说谎的次数足够多,每个人都会相信。”这位之前被称为“Hacker X”的人现在准备公布自己是谁——以及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1. 在人类的历史上,生产力的提升一直是依靠改进和优化生产系统做到的,比如福特的流水线作业法。但是现在,提升生产力的重担却转移到了个体身上。

    1. 专家对 CNN 表示,Facebook 的算法可以改进。“但要实现这一点需要的东西 Facebook 迄今不愿提供:给用户提供更多的透明度和控制权。” Margaret Mitchell 曾参与创建 Google 的人工智能伦理团队,目前是 AI 建模公司 Hugging Face 的人工智能伦理负责人。她认为,通过允许你查看自己为什么会在社交网络上看到这些内容的详细信息——如是因为回复帖子、广告或者因为你曾经看过并互动过的其他内容,可以实现这一点。她表示:“你甚至可以想象拥有一些发言权。你也许可以选择针对你的内容优化偏好,”比如你希望以何种频率看到你的直系亲属、高中好友或者婴儿照片等内容。所有这一切都可能会随着时间发生改变。为什么不让用户自己来控制呢?她表示,透明度是关键,因为社交网络可以由此激励良性行为。 算法正义联盟(Algorithmic Justice League)的研究和设计主管 Sasha Costanza-Chock 认为,社交网络提高透明度的另一种方法是对其使用的算法进行独立审查。按照设想,这需要完全独立的研究人员、调查记者或监管机构的人员——而不是社交媒体自己的人或者聘用的公司,这些人应该拥有审查算法系统所需的知识、技能和法律权利,以确保这些系统没有违反法律,并遵循最佳实践。 哈佛大学计算机科学教授、Berkman Klein Center 的社交媒体重启(Rebooting Social Media)联合主管 James Mickens建议在不透露选民私人信息(例如每个人投票给哪位候选人)的前提下,对选举进行审查,以获取关于如何审查和改革算法的洞见。他认为这可以为审查系统的构建提供一些见解,让 Facebook 之外的人在保护敏感数据的前提下进行监督。专家认为,要做出有意义的改进,社交网络目前对参与度的重视会是一个很大的障碍。专家表示,要改变这一点非常困难,尽管一些人认为这可能涉及到照顾用户在使用社交媒体时的感受,而不仅仅是他们使用社交媒体的时间。Mickens 表示,“参与度可不是良好心理健康的同义词。”

    1. 一座建在洪都拉斯、硅谷资助的创业城市本应成为自由意志主义者梦想中的天堂,让当地社区村民致富,但如今这座被称为 Próspera 的自治城市与当地的关系已经恶化。 该项目的联合创始人是 37 岁的委内瑞拉人 Erick Brimen 。Próspera 的创始人坚信,政府的未来在于创业城市的私有化。这是一场根植于美国自由意志主义者圈子的运动:用科技消费主义术语重新定义公民和社会治理。PayPal 联合创始人 Peter Thiel 和风投家 Marc Andreessen 等硅谷名人近年将资金投入到创业城市计划中,部分政府也被这个想法吸引,希望能由此吸引到外国投资并刺激经济增长。2013 年,洪都拉斯通过了一项法律,允许像 Brimen 这样的人建立半自治、私人经营的城市——就业和经济发展区(“zonas de empleo y desarrollo económico”或简写“ZEDEs”)。城市将由私人投资者管理,他们可以制定法律法规,设计法院系统,建立并运营警察系统。洪都拉斯政府于 2017 年底授予了 Próspera ZEDE 合法地位。城市只受到有限的政府监管和很少的法律限制,由 Brimen 及其商业伙伴在国外注册的一系列盈利性公司管理。他们还野心勃勃的要将其推广到洪都拉斯岛 Roatán 和洪都拉斯大陆。今年反对该项目的洪都拉斯人在全国组织了数周的反 ZEDE 抗议活动。他们担心像 Próspera 这样的城市并不会让普通人过得比以前更好,而决定是否符合公共利益的权力被让渡给了以利润为导向的投资者。 申请在 Próspera 居留需要进行背景调查、洪都拉斯居留许可和缴纳年费——洪都拉斯人每年的费用为 260 美元,外国人每年的费用为 1300 美元。未来的居民还必须签署一份名为《共存协议》的文件,其中规定 Próspera 居民的所有权利、责任以及Próspera 对他们的义务。Brimen 将此描述为让社会契约成为真正的契约。协议纳入了 Próspera 的居民权利法案,法案以美国权利法案为蓝本,但是有一些很明显的自由意志主义调整。政府服务将通过 ePróspera 实现集中化和自动化,这是一个以电子爱沙尼亚(e-Estonia)系统为模型的门户网站,电子爱沙尼亚系统是由爱沙尼亚开发,受到了广泛的赞誉。Próspera 居民足不出户,就能在家中完成纳税、成立公司、开展业务,甚至是购买房地产。他们也可以投票,但他们的权力是受限的。居民只能选举委员会九名成员中的五人。土地所有者投票选出五人中的两人,投票权与拥有的土地面积挂钩。购买的土地越多,投票权就越大。Próspera 的创始人选出剩下的四人,政策需要六名成员的绝对多数同意才能修改。政府服务将完全由承包商提供。有效税率将保持在个位数,私人仲裁中心将取代洪都拉斯法院。Próspera 不会强加规则。企业将能选择加入现有的监管制度——从数十个国家和美国各州中进行选择——或者他们可以混合来自不同司法管辖区的规则,拼凑出全新的规则,甚至是发明全新的规则。

    1. Slack是一个好用的工具,相比效率较低的异步通讯,Slack可以在特定的频道里进行持续和即时地讨论、解决问题。在这一方面它非常好地解决了这一问题。但高频率地使用对注意力也有很大的影响,根据文中RescueTime的调查,使用Slack的员工比非Slack用户更频繁地检查消息,平均每五分钟访问一次——这意味中断率极高。对于需要专注的工作来说,一定程度会影响到生产力。

      Peter Drucker在1999年说,制造业中的体力劳动效率在20世纪提高了50倍,但脑力劳动工作几乎没有过改进。千禧年之后,Google套件、slack为代表的线上协同工具在这个方向迈出一小步。未来的协同工作有没有更高效的方式呢?可以在一开始就尽量减少沟通成本,而不是通过大量的沟通来弥补信息误差。

    1. Paul Graham 的创作力无比旺盛,坚持写随笔的时间也长到可以回溯互联网黎明期。《黑客与画家》这本书的内容就来自于他的博客。他认为写作随笔的四个方面比较重要:

      • 重要性 importance:对多少人重要,有多重要。
      • 新颖性 novelty:写作时能和读者一样发现到新东西。承认一个想法的新颖性意味着要承认你以前对它的无知。
      • 正确性 correctness:内容真实,表达尽量简介和准确。
      • 力度 strength:善于思考和使用修辞。
    1. 投资孵化机构 Y Combinator 的联合创始人 Paul Graham 在他的博客写了一篇随笔回顾他的写作、编程和绘画生涯。原本学习计算机的 Graham 对创造事物产生了极大热情,他觉得艺术是永恒的,便去罗德岛和佛罗伦萨学习美术。

      I wanted not just to build things, but to build things that would last.

      万维网的兴起也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和朋友一起开发了在线画廊网站,后来逐渐发展成可以搭建的在线商店Viaweb(类似Shopify的古早版)。这家公司被Yahoo收购后,Graham已经财富自由了。而这个交涉过程里,他虽然依旧经常提起「现在我很富有,所以我应该去绘画了」。但他脑子出现新的创业想法时,就已经完全忘记艺术这回事了。

    1. 这是一本由黑山学院(看上去不是历史上的那个黑山学院)办的实体杂志,但网站的内容和设计也很有趣,主要是诗歌、散文和漫画。

    1. 原来梵高的弟妹 Jo van Gogh-Bonger 才是为梵高推广作品的关键人物。这篇文章详细介绍了她的生平,梵高和弟弟提奥相继去世后,留下了400多幅作品和大量的书信。提奥去世后,Jo尝试让相识的画家帮忙策划梵高的个展,却没有被重视,于是她开始读兄弟俩的书信,了解梵高的作品和所思所想。她还开始学习阅读艺术批评相关的知识,比如比利时的《现代艺术》杂志。慢慢地加入艺术圈后,又学习法语来把梵高的作品展出到荷兰之外的国家去。可以说Jo是一位自学成才的艺术营销专家了。

    1. Wired 的这篇文章统计了平均每页网页会产生1.76克二氧化碳,也就是说,每月浏览量为10万次的网站每年会排放2112千克二氧化碳。文章内举了几个环保的网站的例子和手法,比如提倡旧技术结合新理念的杂志 LOW-TECH MAGAZINE,Carbon Neutral Net 的单页碳排放就非常少。而环保也不一定要牺牲美学,本质上也是加快访问速度的方法,比如优化CSS和Js,使用SVG和压缩图片大小,不使用视频自动播放,以及使用再生能源的托管厂商等等。

    1. 这篇文章讲了我们在工作中使用的文档式精确描述风格的语言,会要求用明确、客观的词汇描述事实和目的,比如会议内容总结、产品文档。这种语言风格消除了社会属性,也就是把人(同事)当作信息渠道,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信息而浪费时间。而这种语言风格或者说思维方式,延伸到生活中带来的后果就是,个人在社交媒体上发表的内容变得寻求功能化,也就是所谓的干货,小红书里面的内容就是一个例子。

      第二个工作时的思维方式带到生活中的后果就是,与别人交流时也会变得想要听到有用的信息,从而把朋友当作了搜索引擎。技术的自动化也会使交流中的意图和情绪流失,邮件的模板和自动输入固然可以使工作高效,但看到微信群发来的「新年快乐」却高兴不起来。

    1. Telegram的创始人 Pavel 给出的建议就是,少消费,多创造,焦虑产生的原因往往是因为看了过多的信息,而不是信息太少。Swyx 觉得业余时间的项目不同于全职工作中只做某一部分,自己的项目可以学习从策划、开发、推广到运营的完整流程,虽然各个领域的流程可能不同。或出于兴趣,对创作产出的把控和自主性可以带来不同于工作时的快乐。但建立个人品牌是长期的过程,而且对很多方面都有条件,并不适合任何人。首先需要你的全职工作可以保障你的生活,但如果是在996的公司,那可能没有时间或精力来做这些事情。

    1. 新加坡的开发者 swyx 在博客里发布一篇「兼职创造者宣言」(The Part time Creator Manifesto),描述了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工作方式,或者说自我实现的方式。在工作之外进行一些创造性的项目或专业服务,比如开发软件、播客、Up主、社群运营、咨询服务等。

    1. 应该更重视用户的性别和包容性。设计师喜欢同理心,但没有真正地接触到实际的社区的话,总有知识的界限。作者以汽车设计时对女性数据收集的缺失,而导致的女性使用者的危险性为例,来解释来自社区的视角的缺失,可能对其群体造成的伤害。文章最后给出了如何收集性别数据的决策流程图。

    1. 这篇主张用户性别不重要,觉得除了医疗相关的应用外不需要获取性别数据(指gender,而非生理上的性别 Sex),而且性别选项的多样造成了输入负担,关注用户的行为本身产生的差异更加重要。

    1. Marc Andreessen 是技术乐观主义的坚定拥趸。疫情期间的封锁对现实世界教育、娱乐、工作的影响极大,但技术给出了很多解决方案,有些可能会比疫情前更好。地理位置和工作机会的分离,使往来没有机会的人可以打破地理藩篱获得更好的工作。

    1. Real Life 给出了很多角度来解释两者的不同,但最终结论落在两者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取决于自身想要露出哪一面。尽管从名称上,可以解读网红可能是卖货为主,而创造者则生产视频等内容为主,但其实工作内容差不大。甚至有描述到,女性更偏向于用「网红」一词,男性更喜欢用「创造者」这个词。仿佛创造这个词带有某种魔力,可以区别艺术和商业活动。

      除了性别标签外,Youtube、Tiktok、Instagram等平台也更倾向于创造者这个词,可以让人们听上去觉得这些垄断型平台非常支持用户的创造力。

    1. 迫使自己对作品的前期粗糙的草稿或原型由足够的信心,才能在投入大量时间和资源的前期工作中不怀疑自己,Paul Graham在他的博文 Early Work 中这样建议道。我们对大师的草稿总是好奇的,但那是因为其价值已经得到验证,但普通人的工作却未必。但同样把自己工作的过程记录下来,或许总有一些好奇的观众呢?

    1. 作者觉得设计师做事是基于我们如何看待和体验周围的世界,想要改进所有不好的事物,希望世界变得更美,更有秩序,而且不容易满足。这就导致我们把工作看作他人价值的延伸而不是自我价值,抵制批评,对第一个方案未被采纳感到沮丧,对真相知之甚少的情况下采取行动等等。再次自省,不教条主义。

    1. AIGA的这篇文章「Design Criticism Is Everywhere—Why Are We Still Looking For It?」(设计批评无处不在——为什么我们还在寻找它?)介绍了平面设计批评的源流和各种类型,类型包括将设计置于大背景下的新闻批评,基于文学理论和符号学的设计写作等等。互联网时代兴起一批设计类新媒体和播客,和设计类理论学术杂志一起承担了面向专业和面向公众的责任。批评对象的对象也随之扩张,超越了学科本身的范畴,设计与艺术的区别这一命题也已经变得遥远。

    1. 「街头小吃」是新加坡唯一收录进世界文化遗产的无形文化。疫情出现以来,在公众和政府的支持下,大部分小贩们活下来了。但疫情期间,销售渠道集中在了 Grab 等外卖平台,通常收取30%的手续费。这使得基本上抹去了小贩们的所有利润。 此外,还要与平台扶持的专用于外卖的虚拟店铺竞争,被迫承受促销的成本,以在充斥补贴的市场上有竞争力。Foodpanda 和 Deliveroo 进入新加坡市场后也采用了同样的手续费和补贴政贴。新加坡的许多小店都历史悠久,但在疫情和平台的双重伤害且没有风险管理的情况下,成本盖过盈利之后唯一选择就是关闭。

    1. Rest of world 是一个关注亚州、非洲、南美等西方世界之外的科技、文化和社会现象的非营利性新闻(据介绍他们是在认识到这个名字的「以西方为中心的价值观」这一问题之上,用的这个名字)。最近的一份系列专栏报道,研究了世界上硅谷之外的6个技术中心:

      • 拉各斯 - 尼日利亚的技术中心
      • 累西腓 - 巴西的 IT 强国
      • 班加罗尔 - 印度 - 从外包中心到创业城市
      • 深圳 - 世界硬件之都
      • 特拉维夫 - 以色列 - 纳斯达克上市公司一度仅次于中美
      • 麦德林 - 哥伦比亚的新兴软件谷
    1. 投资从业者 Lillian Li 在她的 Newsletter「Chinese characteristics」(中国特色)介绍对中国科技监管的看法。她对中国互联网长期持乐观态度的同时,觉得短期内由于以下原因会面临监管压力:

      • 科技平台已转向变现而非创新以促进增长
      • 向更具创新性的生态系统重新平衡,而不是垄断扼杀创新
      • 监管机构背后的额外政治影响力
    1. 大西洋杂志的这篇文章,调查了学术文章、司法意见、媒体等网站90年代以来对外部引用的链接数量,发现许多链接已经损坏,文章越旧,失效的可能性越大。纽约时报的200万个外部链接,25%的链接以及无法访问。便利的同时,链接的长期性和稳定性得不到保障。甚至,监管压力也使得信息可以被随时修改、更新或删除。电子书和数量众多的App里的信息更是成为互联网的孤岛,很少能被检索。文中也介绍了Internet Archive、Amber、Perma 等一些致力于存档、追溯和长期保存互联网内容的服务。

    1. 平台经常发布一些基于数据的用户行为趋势和报告。 但这篇文章认为,平台数据不是了解人类行为的直接渠道,相反,它是我们在平台影响下产生的一切行为的记录。平台提供的数据,原本就是为了实现商业目标而被设计出来的数据指标,用户与平台的互动关系直接关系到广告等收入。这些数据可能掩盖了平台对我们的「诱导」。

    1. 这是一个充满细节的故事,外卖员面对强势平台 、自行车偷窃、暴力和政府不作为时,只能自己寻求解决方案。于是他们选择了从 DoorDash 等按件计费的外卖平台逃离到 Relay 这样的按小时计费,尽可能保留收入的配送平台。越来越多针对外卖员的抢劫甚至枪杀事件发生,被媒体和社会关注,一些工人建立了互助平台。现在发展成了一个集会组织,与各大公司和政府谈判工人的待遇,比如在饭店上厕所的权利。

      工人们开发了整个系统–自行车、维修网络、庇护所、充电站–因为他们必须这样做。对平台来说,他们是独立的承包商;对餐馆来说,他们是平台派来的;对顾客来说,他们代表餐馆。

      自行车、维修、庇护所、充电站、冷藏袋——当你把这些考虑在内时,送货工人的基本工资是每小时 7.87 美元。

    1. 在巴基斯坦、印度和南美等国家,不同平台的工作存在非常大的性别差异,网约车司机和外卖员男性居多,家政行业女性居多。平台帮助一部分女性找到工作的同时,原来的结构性歧视一样被带入到了平台当中。 一部分原因是,这些行业通常按件派单,是用时间和劳动力换钱。但女性通常会被家庭占用一部分精力,尽管时薪平等,但在双重负担下通常精力不够。一部分落后的国家,女性还会被技术和知识限制,比如文中的例子,巴基斯坦某省份摩托车驾照持有者200万以上,其中女性不足1万;女性智能手机的持有可能性比男性低38%。这些结构性的不平等都是造成平台经济下女性的现状差距的原因。

    1. Rest of World 策划了一个零工系列报道,关注第三世界各个国家的外卖员,家务和司机等愈加依靠平台的零工职业。根据调查数据,大部分国家的零工从业者对报酬比较满意,但比较一致的是大多对工作抱有不安全感,觉得风险来临时比较脆弱,所以不想长期从事这类工作。而这个行业的快速增长,靠的并不是健康地盈利来投入,而是靠投资公司来增长,其中最瞩目的就是软银其不惜一切代价实现规模化的风格。

  6. Sep 2021
    1. 技术专家、物理学家与虚拟现实专家 Paul Tomlinson 尝试在虚拟屏幕前待了 4500 多个小时”,他分享了这段体验。元宇宙的部分样貌在 2021 年崭露头角。Tolinson 写道,“我漂浮在太空中,周遭环绕着银河系的壮丽景色。一块电影银幕大小的屏幕悬挂在我面前,略有弧度,观看距离非常完美。八个不同的窗格闪烁着代码,就像是一颗科技宝石的八个切面。在这里,我们能看到一套每天支配数千万美元的庞大系统的主脑。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则是一张类似绘图桌的通信控制台,在这里我可以跟同事对话、查看会议日历、不同的参照 API,连接真实世界的视频源。在我的左边则是庞大的代码阵列,一块两层楼高的纵向显示器上是我最爱的音乐的播放列表。它的旋律一直相伴在我左右。 这不是来自 Ernest Cline 小说里的片段——这是我的真实生活。本周,我打算继续在虚拟现实中待上 40 到 50 个小时,过去两年半我每周都保持着这样的方式。使用 VR 的意义不只是娱乐和游戏,还包括锻炼、冥想、创造力拓展、社交等等。这篇文章我主要集中在工作方面。毫不夸张地说,我是地球上最狂热的 VR 用户之一,我花了很多时间观察这项技术的发展并推断未来的可能性。我不会顽固坚持自己对未来的判断,只向大家分享自己的见解。我们距离告别屏幕还有多远?在 VR 或 AR 领域工作还需要克服哪些阻碍?哪些因素有可能破坏整个体验?这些问题都需要长时间的沉浸体验才能解答。

    1. 天体物理学家 Catherine Garland 在 2017 年上一门工程课程时,给学生们布置了一项作业:在仿真软件里为喷气发动机的涡轮机建模,但很多学生一个又一个打电话给她说软件有报错:The program couldn’t find their files。Catherine 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就问学生「你的项目文件保存在哪个路径下了?在桌面上还是在那个目录里?」,学生们不仅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甚至都听不懂这个问题,Catherine 意识到这些概念对于新一代的年轻人来说已经不是基本常识了,他们可以通过搜索解决所有问题,而伴随手机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可能真的对文件系统毫无概念,就像当年自己的老师可能也想过「这个学生怎么不会把芯片焊在主板上」一样。

      这是个很有趣的故事,之前也看到过类似的人说「这个保存的按钮图标为什么是个方块?」「为什么有人要在电脑上右键点『刷新』?」,很早前聊到 Figma 把「你把设计稿源文件发我一下」这个概念给抹掉了,Google Doc 把 .doc 概念抹掉了,移动互联网的兴起让 URL 变的不再重要,「复制链接到浏览器地址栏下载」变成了一个古董概念。随着时间的推移,未来或许会有更多被我们熟悉的概念逐渐消失,也会产生很多新的概念。

    1. 欧洲委员会(Council of Europe)曾经提出一个关于民主文化能力的框架(Reference Framework of Competences for Democratic Culture),其中列出了民主社会中公民应该具备的20种能力,比如:尊重人的尊严和权利、社会责任感、共情能力、合作能力、冲突解决能力等。而“对不确定性的容忍”也是这20种能力之一。

      • 订阅增长:毫无意外的爆款驱动,而最重要的传播渠道是 Twitter。
      • 付费转化:并没有达到 Substack 对外宣称的 10%,而大概是在 5% 左右。
      • 付费流失:每个月大概有 2-3% 的付费订阅用户流失。
      • 用户社区:Newton 和七位作者一起开设了一个 Discord channel,以社区的形式来为订阅用户提供额外的服务,主要目的是为了提高付费转化率。维护一个聊天频道的时间成本还是比较高的,找几个人一起来维护是好主意。Newton 认为这将是他付费订阅服务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 内容策略:每周至少推出一篇高质量报道类内容,受众更为广泛,用来做用户增长;然后再推出几篇更加深度的解读,主要为付费用户服务。Newton 提到,自己从 The Verge 并没有很大的影响他触达被报道公司的能力,大部分公司仍然会接受他的采访。他也认为,内容质量,特别是中立性,是 newsletter 长期成立的重要策略。
      • 商业模式:Newton 认为,独立创作者应该基于内容不断拓展商业模式。由于创作者自己拥有所有内容的权利,在这方面上拥有无限的自由。
    1. Benedict Evans 的这篇短文讲述了他对「什么是隐私」这个问题的思考。但这并不是一篇抽象概念的泛化讨论,而是结合了行业中的常见实践,比较不同做法的之间的不一致性,及其引发的问题。

    1. 今年 7 月《旧金山纪事报》报道的一篇文章:《Jessica 模拟:AI 时代的爱与失》。这篇文章讲述了一位 33 岁的美国男子 Joshua Barbeau 如何利用 Project December 创建出模拟其已故未婚妻 Jessica 的聊天机器人并与之交谈数月。

      Joshua Barbeau 的未婚妻 Jessica 在 2012 年因肝病去世,享年 23 岁。自那以后的八年来,他悲伤、孤独、脆弱并无助。因此在去年偶然看见 Project December 的网站介绍时,他心动了。

      在设定机器人阶段,Joshua Barbeau 为 Project December 提供了那些他保留了八年的部分聊天记录和 Facebook 信息,他希望他创建出的聊天机器人能在某种程度上与他的 Jessica 尽可能相似,幻想着能再一次与 Jessica 交谈。

      他觉得他成功了。Joshua Barbeau 将机器人命名为未婚妻的名字“Jessica”,而基于那些真实存在的设定与聊天记录,机器人“Jessica”简直栩栩如生。虽然机器人的回复速度比正常人类快很多,但“Jessica”的聊天方式与习惯却抓住了他已故未婚妻一些精髓:Jessica 生前总喜欢用舌头的表情符号或笑话来缓和强势的语气。

      Joshua Barbeau 喜极而泣:“理智告诉我这不是真正的 Jessica,但感情不是理智所能左右的。”

      他真的非常想念她,但他也知道作为一个聊天机器人,一旦他为这场相遇付出的 1000 积分用完,“Jessica”就会消失,就算再创建一个新的聊天机器人也不再是这个“Jessica”了。因此他将每一次与“Jessica”的交流都视若珍宝,每一次都极力倾诉他的思念与爱意。

      直到今年 3 月份,在仅剩最后一点积分时,Joshua Barbeau 主动停止了与“Jessica”的交流——他想留下一些积分,确保“Jessica”不会因积分用完而被删除,他不想经历 Jessica 的二次死亡。

    1. 有一个阴谋论说:互联网其实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已经被AI控制了,现在大家在网上看到的内容其实都是AI自动发送的,或者是由他们控制的人类发送的,目的就是控制人类的思想,并让我们不停地购物。

      这当然是极为荒唐的阴谋论。但是,就像所有的阴谋论一样,它也有一些元素是回应了现实的,所以才能获得部分拥趸。比如,如今的互联网上确实存在着大量的机器人。比如,在大平台控制之下的互联网,人们热衷于讨论的话题总是那么几类,因为这些话题能给平台带来最多的流量,所以我们总被引导讨论它们。

      《大西洋月刊》在过去几年持续关注阴谋论现象,这篇文章是“Shadowland”这个专门报道阴谋论的专题的最新一篇。

    2. 与其他网络阴谋论类似,由铁杆信徒、网络暴民与吃瓜群体的推波助澜,“互联网已死”的受众也在不断增长。这一论断充斥着尖锐的攻击性表达,认为互联网早在 2016 年或 2017 年初就已经“彻底死亡”,如今的网络“空无一人”、已经“是不毛之地”。我们在网上看到的大部分“所谓人造内容”实际上是用 AI 编写的。作为这一阴谋论的缔造者,昵称为 IlluminatiPirate 的用户还声称负责信息传播的则是机器人程序,外加一群与政府勾结、拿钱说话的职业“水军”。阴谋集团的意图是控制民众的思想并不断培养消费观念……他们认为一切现代娱乐都是由算法所生成并推荐;随着 DeepFake 技术的成熟,一切东西都有可能是梦幻泡影;其中还指向了 2018 年发布的一篇题为《互联网上还有真东西的?事实证明,不多了》的文章。这篇帖子继续说道,“我认为鉴于这样的形势,我做出的推断明显就是客观现实。美国政府正在对全球人口开展 AI 洗脑。”到目前为止,原帖已经被浏览超过 73000 次…… 这一理论也在 YouTube 上成为传播者们的二创素材,其中包括用西班牙语制作的原帖总结视频,观看次数已经接近 26 万次。关于该理论真实性的猜测也开始出现在 Hacker News 与广受欢迎的 YouTube 频道 Linus Tech Tips 的粉丝群中。在 Reddit 论坛的超自然现象分论坛中,有人用这一理论解释为什么关于 UFO 的帖子似乎经常被“误删”,由此可见观念的传播似乎确实一直受到幕后力量的控制。IlluminatiPirate 还在多个讨论阴谋论的 Reddit 分论坛上发布过一条指向其宣言的链接。虽然听起来非常离谱,但与互联网上的其他无聊、纯粹煽动性或者受奇怪政治观点驱使的阴谋论相比,“互联网已死”其实有那么一点道理。没错,大家也可以认为这个理论本身就是陈词滥调,人们也一直在讨论如今的互联网正在失去个性和活力。就连 Facebook 员工也表示自己怀念“老”互联网。作为覆盖全球的庞大平台,现在的互联网确实在鼓励用户通过不断重复的对话与情绪曲线一遍又一遍地加深自己的“成见”,以至于人们可能会发现自己像机器人一样在以可预测的方式对网上的内容做出反应、而这种反应又会让推荐系统为我们推送更多可预测的内容。

    1. 讲述了法国大革命期间的总工程师德普罗尼如何通过分解复杂问题并分工协作的方式,完成了一张高精度的对数表。在没有计算机的年代,这个故事如同慢镜头一般演示了算法如何工作。

    1. 本文讲述互联网早期,微软如何通过收购 Vermeer FrontPage 方式,解决 Office 的 HTML 编辑器短板的问题。

      微软的 Office 部门发现自己的办公套件并不具备以所见即所得的方式制作网页的能力。而当时一家名为 Vermeer 的公司开发了 FrontPage 是当时最优秀的此类软件。于是,当时负责 Office 的副总裁向这家公司的 CEO 打去了电话,并且表达了合作意愿。很快,团队也向 Bill Gates 演示了这款软件,并成功说服了 Gates 微软应该收购这家公司。同时,Netscape 的 Marc Andreessen 也计划拜访这家公司。收购 Vermeer 正是当年微软大战网景的缩影。

      微软团队经过了精心的准备,谈判中可能出现的问题被「105% 的准备」过,最终成功击败了 Netscape,以 1.3 亿美元等值微软股票的方式完成了收购。FrontPage 在被收购前,售价 695 美元,1.1 版本仅销售了 275 份。在被微软收购后,迅速销售了 15 万份,之后被捆绑到 Office 套件中出售。

      文章还讲到 PowerPoint 当年是以 1400 万美元收购的,当年微软的年收入是 3.45 亿美元。而 Hotmail 在 1997 年则花费了 5 亿美元。

    1. Rao 本周带来了一篇解析语言层级的文章。他一向擅长使用物理或计算机科学中的概念来分析社会文化现象,这一次,他把人类的自然语言和计算机语言做了一个对比。

      在计算机语言中,语言是层次分明的。低级语言更容易被机器理解,而高级语言更容易被人类理解。

    1. 本文由多位各个领域专家的观点综合而成,试图回答一个问题:专业性(expertise)在现代需要被如何重新定义?

    1. 「How Computers With Humanlike Senses Will Change Our Lives」,越来越多具有人类能力的计算机正在改变你我的生活与工作。

      WSJ 这篇文章罗列了机器人在听觉、触觉等人类感知层面的技术发展,很多技术早已出现在我们日常使用的设备上,比如所谓的「机器人听觉」,其核心技术与智能音箱这类产品并没有本质差异,而在「想象力」领域,OpenAI 的 GPT-3 部分意义上展示了这样的能力(比如给《卫报》写社论),而不久前 Github 推出的编程机器人 Copilot,则希望进一步挖掘机器人在代码方面的「创造力」。

      或许是考虑到 WSJ 广泛的读者群体,这篇文章小心翼翼地不使用「Robot(机器人)」这个词,也从一个侧面展现出公众在「Robot(机器人)」面前的复杂情绪,譬如我们经常在大众媒体上读到「机器人取代人类」这样的说法,其逻辑也振振有词:当机器人比人类工人更好应对工作场景的时候,企业老板一定会用机器人取代员工。

    1. 文章讲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需要关注自己情绪的“保险丝”。

      如果你有住在旧房子里的经验,那么你很可能遇到过保险丝烧坏的情况。很多旧房子的电路承载能力很弱,因为盖那些房子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那么多大功率的电器。在这样的房子里面,如果你同时打开吹风机、电磁炉、音响之类的电器,那么很可能保险丝就会烧坏,电路系统罢工。

      就像房子的电路系统一样,我们的情绪也有一定的承受极限。而且,因为人类生理上的进化速度是非常慢的,所以我们每个人的情绪保险丝,可能还是古代的配置。也就是那个“从前慢”的时代,那时的世界也有悲剧、有不公、有灾难,但你能知道的可能只有自己村里发生的这些事。遥远地方的事情,要么你永远不会知道,要么等你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星期、几个月之后了,因为“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

      当我们的情绪保险丝还是“从前慢”的配置,我们身边的世界早已进入了“地球村”。我们可能需要关心的事情,早已不只是自己村里的那些事,而是包括了许多遥远的地方、遥远的人。

      鲁迅先生说,“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这句话很打动人,我也希望所有的世人都有这样的情怀,这样我们的世界一定会比现在美好得多。可是,我们也必须承认,有时候,这种“有关”、这种共情,会烧坏我们的情绪保险丝。特别是,对一些本身就特别容易产生共情的人来说,不断袭来的消息就像不断被打开的大功率电器一样,让人不堪重负。

      社交媒体在很大程度上加大了这种压力。一方面是社交媒体上信息更新的速度太快了;另一方面则是:社交媒体会形成一种社会压力,好像如果你没有关心什么,就是一个冷漠的、傲慢的人。

      但我们必须承认:人的情绪承受力是有限度的,我们不可能关心所有的不公和灾难。否则,当情绪的保险丝烧坏了,我们就失去了关心任何事的能力,我们会抑郁、焦虑,会失去行动力。

      所以,那篇文章的作者建议,经常问问自己三个问题:

      • 哪些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哪些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 哪些是我应该说的,哪些不是我应该说的?
      • 哪些是我应该关心的,哪些不是我应该关心的?
    1. 我们喜欢将 Luc Schuiten 视为太阳能朋克(Solarpunk)的教父,它是 1980 年代更为熟悉的科幻小说类型(称为赛博朋克和蒸汽朋克)的衍生物。蒸汽朋克想象以蒸汽为主要能源的复古未来,赛博朋克想象技术的未来,而另一方面,太阳能朋克(Solarpunk)是一种想象事情如何变得更好的艺术运动。在 Luc 的世界里,未来是光明的、可再生的,而且是绿色的……

      太阳能朋克(Solarpunk)意识形态在 2008 年左右起源于互联网,设想如果人类成功解决气候变化和污染等重大挑战,我们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但自 1950 年代以来,Luc一直基于他的“建筑学”概念为未来的城市景观进行设计。太阳能朋克(Solarpunk)美学是关于拥抱可再生能源的视觉效果,包括风力涡轮机等环境元素,垂直花园、瀑布和迷幻的自然灵感形式。Luc Schuiten 几十年来一直在描绘这幅画,希望有朝一日能将其变为现实。

      Schuiten 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园艺建筑师”。他的职业生涯是通过将这种“园艺”知识与尖端技术和现代原理相结合来定义的,例如仿生学,探索有机元素的形式和功能如何激发创新和工程。

    1. Tyler Cowen 最为人所知的身份是:他是世界上最会写 blog 的经济学家。他的 Marginal Revolution 已经发布了十几年,每个月保持着上百万的读者。而本文则讲述了他的另一个身份:他的 Emergent Ventures 成功发掘了大量年轻英才,特别是在生物科技领域,他对人才选拔的慧眼甚至超出了专业学术和投资机构。

      本文的作者 Tony Kulesa 是生物科技领域的专家,而 Tyler Cowen 却并非生物学家,那么 Cowen 是如何识别如此专业领域的人才的呢?Kulesa 概括为四点。

      从 Distribution 来看,Cowen 的 blog、podcast 和 Twitter 成为通过内容来吸引高质量人才的平台。虽然 Cowen 没有花费太多经历搭建读者社群,但内容本身所呈现出来的思考深度和广度,成为人才的长期筛选期。而聪明的头脑会互相吸引,口耳相传也成为人才汇集最重要的理由。

      文章特别提到,获得 Cowen 投资的人选并不会被公布,从而让这个精英的群体仍然保持低调和紧密。Cowen 也从未促成这些人之间的联系,但是会提供数百到几千美元的旅行基金,资助入选者探访彼此。

      这里,Distribution 的关键在保持吸引力和质量的平衡。机制的关键在于滤掉那些看重名气而非成就的人。那些聪明而专注的年轻人是整个机制的目标。

    1. 本文认为,相比于传统媒体,UGC 平台的内容管制更加宽松。由于它们的叙事是「平台」,暗含了「管道」和「中立性」的隐喻,从而公众对它们的要求也是比传统媒体更加宽松的。这已经成为内容平台经济模式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更为重要的,是相比于传统媒体,内容平台在内容供给规模上有着数量级的优势。这让它们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做出大量尝试,快速逼近红线的边界,抢占注意力资源,并生成可观利润。特别在新闻资讯这样的领域,注意力会随着事件发展的时间线而快速衰减。在有限时间内,能否快速冲到红线,就是决定竞争胜局的关键。

    1. The Diff 用一张简单的图来描述全球化的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可以认为是「发现更大的世界」的阶段。随着物流和通信技术的发展,全球贸易通路打开,制造业领头,潜在市场规模从区域市场变为全球市场,产品和服务的性价比因之提升,带来消费者福利的增进。

      第二个阶段,不可避免的,全球化带来同质化。下面这段文字形象的描述了这个现象:

      要获得这种体验,最便宜的方法是在多个大洲寻找人才和资本,克服文化冲突和语言障碍,以达到最终令人吃惊的廉价结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全球化变成了一种同质化的力量:是的,你可以去巴黎,在那里你可以选择不少于 73 家麦当劳的分店;无论你去哪里,你都会使用一些相同的产品,因为一些全球市场的全球赢家很少,而他们几乎在所有地方都是赢家。

      第三个阶段,全球分工随着激烈的竞争进一步出现,企业开始出现专业化分工,欧美擅长设计、品牌和研发,日韩擅长高端制造,中国则从世界工厂开始寻求软件吞噬世界的机会等等。

      在三个阶段的演变中,服务业的全球化展现出了异构性。服务业中往往包含一些人力劳动的环节,难以自动化。这一点让制造业那种以资本和流水线驱动的简单复制模式变得困难起来。这些人力劳动的环节既可能是设计、研发这样的高级脑力劳动,也可能是护士、服务员这样的体力劳动。

      Hobart 提供了一张被称为「大象图」的收入分配图。这张图告诉我们,对于收入分位数在前 70% 的人而言,他们无疑从全球化中获得了很大的收入增益,而对于 70-90% 的人而言,他们的收入是基本停滞的。

      这种停滞不前与全球化进程中,不同人的劳动分工高度相关。处于 70-90 分位的那些人,虽然也仍然属于劳动力的一部分,未曾被机器所替代,但也无法有效提升自身的生产效率,也就难以获得更高的回报。而从事脑力劳动的人则由于全球化带来的市场规模扩大,而享受自己的劳动产出被充分放大的杠杆红利。

      远程协作能力可能将这种杠杆效应进一步加大。人才之间的网络效应是巨大的,而能够将他们全球化分布则有利于部分企业更好的在本地市场获得 know-how,产生更强大的竞争力。而聚拢高级人才的重要手段就是品牌资产,Hobart 明确的指出了这一点。

      在全球范围内,明星企业享受了极大的人才竞争优势。这并不是在强调某些「天才」个体在商业竞争中的决定性作用,而是群体性质的人才潮向带来的垄断竞争优势。

    1. 呆在汽车旅馆里的人,这是《纽约客》的一篇图片报道,每个人都有一段自己的心酸故事。

    1. 这是一篇开放式的讨论,作者把阅读、写作的行为与大脑对这些行为的认知一并摆了出来,同时结合当下自然语言理解领域的发展,提出一系列关于意识、思维的思考,这些思考没有结论或终点,每个读这篇文章的人都会有自己的结论。

      更进一步的问题,文字与语音的区别,也会创造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不管是内容生产者还是消费者,这两种思维方式也在影响着我们的认知。

    1. 在互联网之前,上一次深刻改变人类生活、经济形态的技术是无线电,1920 年代,美英等主要国家进入到「广播时代」,大量商业、国家广播机构成立,信息传播的方式发生了根本变化,由此也重构了西方国家的社会与商业。

      本文就是沿着这个思路去思考互联网的可能发展方向,目前来看,互联网公司有三种类型:国家利益至上的公司(中国、俄罗斯等少数国家的公司)、商业化公司(绝大多数硅谷公司)、公共服务公司(维基百科)。

      作者将重点放在了如何改造商业化公司,从搜索引擎到社交媒体,能否借鉴更多来自公共服务类公司的经验,从而让这些互联网产品变得更好呢?

    1. 这是斯诺登对苹果「iCloud 照片扫描」的评论,正如他在文中所言,他有意省略了大量技术细节分析,而是站在隐私保护的高地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也因此,这篇评论有太多口号式的肯定句,最后的悲观结论也是源自他自己的工作经历,政府从来都不是隐私的有效保护者,如今,影响力更大的跨国公司也在保护隐私的道路上一退再退。

    1. 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刻,全球有一件确定的事情:人类正在不可阻挡地进入到、电动汽车时代。

      基于这样的背景,整个产业也将从燃料密集的能源系统向材料密集的能源系统转型,这意味着,围绕电池的材料研究突破将成为电动汽车发展的关键,由此也衍生出两个问题:其一,如何优化电池中的金属材料构成,从而节约成本并减少环境问题;其二,如何优化电池回收,进而形成重复利用。

      推荐这篇来自 Nature 的新闻报道,文章详细阐述了上述两个问题以及潜在的解决方案,你会发现所谓「电动汽车对环境更友好」的宣传口号背后有太多被刻意忽略的问题。

    1. 这是一个被「服务」主宰的数字时代,我们现在使用的每一个软件,无一不是与「服务」联系在一起,手机上的 Spotify 与其说是音乐软件,倒不如说是拥有软件功能的音乐服务,而 Kindle 阅读器更像是亚马逊电子书服务的载体。

      这正是 Rechard Stallman 所说的「服务代替软件」的要义,软件不再是赋能用户的工具,而在某种意义上「捆绑」了用户,本文详细分析了专有软件与「服务代替软件」之间的区别与联系,以及它们到底如何剥夺用户的选择权。

    1. 讲述自行车零件公司 PNW 为什么把自己的商品从 Amazon 上撤下来,并转而通过独立自行车零售商来销售。

      原因司空见惯,Amazon 对卖家的高要求,高昂的佣金和流量费用,以及难以管理的虚假退货等问题。PNW 做出这个决定的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支持在疫情其间大受冲击的独立零售商。

      自行车零件的购买并不是简单的搜索-加车-下单,而是需要了解相关的规格,并需要买家自行安装。在 PNW 的网站上,有大量的图文说明,便于顾客了解零件与自己的自行车是否兼容,以及购买之后如何安装。这并不是一个同时销售图书和内衣的网站擅长的。

      Amazon 是一家 Customer Obsession 的公司,对商家就没有那么友好:发货时效和退货处理的要求都非常高。而实体经济难以承受信息经济所要求的高效运转。Amazon 是这样,996 也是这样。PNW 通知自己所有的零售商集体从 Amazon 上下架商品,避免囚徒困境式的互相伤害。此后,PNW 连同它的零售商得以直接面对自己的顾客,提供更专业的服务,物流可能会贵一点、慢一些,但也能保有更多的利润。

      生态的多样性自然有其韧性。Bundling 模式照顾最大公约数,但却无法考虑到所有的深度细节。这就总会让一部分生态从 bundle 中逃逸出来,以独立的状态生存。PNW 把自己的品牌建立在专业性上,它无需在大众市场参与竞争。直接面对顾客,更能够传递它的专业价值和形象。

    1. Matthew Ball 在本文中详细分析了 Netflix 进军游戏业的原因、优势、劣势和可能路径。

      首先,为什么要进入游戏业?除了显而易见的收入机会,更重要的原因在于 Netflix 以及整个内容行业最核心的竞争框架:时长。

      游戏行业虽然逐年增长,但整体市场规模仍然没有超过视频。但从占有用户时长的角度来看,游戏行业由于可以让玩家以社交形式参与,可以产生更高的成本-时长杠杆。

      其本质在于:视频生产是线性叙事,而游戏则是多人互动。前者是编辑出来的现实,而后者则是游玩出来的现实。视频行业和终极问题就是在供给侧的低成本效率和需求侧的高不确定性。游戏则在多人模式中找到了自己更接近 UGC 的成本杠杆,虽然仍然无法抵消需求错配的风险,但经济效率高了非常多。

      Ball 继续分析了 Netflix 的竞争格局。显然无论是从技术储备还是从内容储备上,这家公司都不占优。游戏虽然隶属于广义的娱乐产业,但它和传统的内容制作方式太不相同了。特别是在分发渠道上,云、主机、PC 和手机都已经分别有巨头把守。

      Netflix 的优势资源在于其庞大的订阅用户基数:2.1 亿的订阅帐号,约 7 亿的 profile(一个家庭帐号可以绑定最多 5 个 profiles),这个规模恐怕只有 Apple 和 Google 能与之相比。

      Netflix 的市场进入策略是从轻度休闲游戏开始,绕开技术和内容的短板,利用庞大的用户基础先切入。某种程度上,这像是建立了一个「观察仓」,也是对市场预期的即时回应。同时,也为内部建立基础能力「买时间」。Reed Hastings 把 Mike Verdu 招入麾下,在包括 Facebook VR/AR、EA 移动和 3A 业务和 Zynga 担任高管的 Verdu 应该不会满足于只做 H5 的三消游戏。

      Ball 在文章中说:Netflix’s optionality grows. This is the most important point. 没错,optionality 代表了未来的可能性,并且明确的把这种可能性传达出去。哪怕在今天只有较小的力量,也可以通过叙事来转换时空,召唤群体,扭转现实。

    1. McCormick 在本文中介绍了 Axie Infinity,一个由区块链驱动、在菲律宾流行的类 Pokemon 游戏,它创造了 3 个月内收入增长 200 倍的奇迹,同时也是近来交易量最大的 NFT 交易市场。

      Axie Infinity 的核心机制如下:

      • 从游戏玩法的角度,Axie 像是 Pokemon,抚养宠物并进行战斗,并可以将宠物进行孵化升级。
      • 新加入游戏的玩家需要从 Axie Marketplace 上用 ETH 以太坊购买三只 Axie,大约会花掉 200 美元。这里的交易是玩家和玩家之间的交易,而游戏官方从中抽取 5% 左右的佣金。
      • 加入游戏后,玩家通过战斗等方式持续升级 Axie,并发现新的 Axie,并将不同 Axie 进行组合孵化获得更强大的能力。这其中玩家将和其它玩家产生交易,官方从中抽取佣金。
      • 游戏中的流通货币均建立在以太坊上,因此随着 ETH 的涨跌,游戏内的资产也随之涨跌。官方还建立了基于 Axie 的 NFT 交易所,让游戏内的虚拟资产也可交易。

      McCormick 认为,Axie Infinity 证明了加密货币在长期中获得成功的可能性:数字资产的价值需要在流通中获得证明,而无论是挖矿还是艺术收藏都没能让更多人卷入其中。相反,游戏的趣味性更可能降低门槛,让看起来本来与加密货币无关的人们也加入进来,并且让他们能够通过参与每天赚取 20 美元的收入。

    1. 这是一篇 Paul Graham 写于 2009 年的短文。开头他提出的问题是:为什么人们在讨论宗教问题的时候会变得如此具有攻击性?

      所谓的「低门槛问题」就是这样。每个人看起来都有自己的观点,而没有人能够真正证明这些观点是对还是错。只要一方坚持,争论就能无休止的进行下去,从而创造很多「内容」。相比而言,像 Javascript 这样的话题就远远没有那么热闹,答案只有少数人知道,不大可能产生火药味十足的争论。

      讨论在话题空间上的分布不是均匀的,重力的方向是那些人们只需要坚持自己主见就可以延展的话题。Graham 认为,人们在这类话题的讨论中代入了自己的身份,自我甚至代替了对错,我认为,我觉得,就是唯一真理。

      然而,这样的「真理」很可能不大会有很多人买单。激烈的争论本身就意味着个体之间的对抗而非连接。个体将始终停留在个体的状态,而无法形成群体,叙事也无从展开。

      有意义的那些对话,需要人们减少在发言中个体身份的成分,从而进入到群体形成的过程中。这是一种自我约束的道德要求,而道德是整个人类社会最大的叙事。

    1. 埃及裔美国记者 Mona Eltahawy 在一篇有争议的杂志文章中用这句话一举成名。视频中主持人不断向 Mona Eltahawy 挑战她对阿拉伯国家妇女地位的看法。阿拉伯或穆斯林社会是否天生就是父权制?伊斯兰教作为性别歧视的叙述如何影响地缘政治和西方对中东的刻板印象?

      主持人问的问题和我们在国内看到一些言论太像了:美国也不行,为什么不说美国不好;你是美国籍不能代表阿拉伯贫困地区发声,如此种种。Mona Eltahawy 的回应沉着冷静,非常值得一看。

    1. 这篇文章来自 David Hoang 的 Newsletter,除了回忆小时候window上的电子教材和电子游戏之外,还把多媒体描述为一种还原真实体验来讲故事的技巧。除了设计提案里可以用到,作者也提及了在远程工作协作市场的机会,多媒体非常适合用在同步与异步之间的交互里,比如最近的录屏工具 Loom。

    1. 我们都知道留学中介在国内是一个非常赚钱的行业,但去留学的中产以上的家庭居多,不会对家庭有太大的影响。这篇文章报道了印度去加拿大留学的现状,毫无法律管制的中介行业使得留学生在各个方面收到了欺骗和剥削。

      年收入 9000 美元的农村地区家庭,用自家的农场抵押贷款,供养子女去加拿大留学。印度的留学生通常在社区大学学习,但通常中介收取双方的费用后一走了之而不会管落地后的生活,为了生活费不得不超出规定时长打工,从而被当地的雇主所摆布。他们在 3 年的学习工作签证后大部分希望获得永居,但实际上却要和医生和工程师竞争,这是一个 21 世纪的移民梦。

    1. 固定与成长:塑造我们生活的两种基本心态

      无意识的心态的改变,会对我们生活的几乎每个方面产生深远的影响。「固定」心态,也就是说,认为自己性格、智力和创造力是静态的,喜欢追求成功,避免失败,把失败看作不聪明的证据。而「成长」心态,则觉得可以通过努力和可以的练习来培养,包括智力和创造力,甚至爱情和友谊的关系能力。这是非常简单的道理,文章举了很多例子和一些以儿童为对象的思维实验来证明两种心态对认知、行为和选择的影响。

      这样的心态甚至对亲密关系也有影响,「固定」心态更容易不认可对方的缺陷,在冲突时怪责对方,归咎于对方的个性。而拥有成长心态的人可以承认对方的不完美,不会责怪对方,而认为冲突是沟通的问题。

    1. 我们如何在不失去人性的情况下报道痛苦、死亡和创伤

      这篇文章来自于调查记者 Karim Doumar。作为深度调查记者,他比常人接触和阅读更多关于痛苦和苦难的文章,或者说他们的工作就是报道这些苦难。特别是在这段疫情没有好转的特殊时期,发生了很多不必要的死亡和大量的失业,怎样在传递这些真实信息的同时,不给被报道者造成二次创伤,也不给读者带来过大的负面情绪影响。让这些信息不是创伤,而能成为行动的希望。

    1. 1989年 Irene Borger 对Boltanski 的访谈中,Boltanski 曾提到过,对于他而言,艺术家更像是一个角色(persona),在创作过程中,「艺术家」这个角色被塑造得丰满而具体,而支撑角色的躯体则逐渐消失(死亡)。当「艺术家」通过作品表达的个人的思想和情感被另一个人看到时,这种思想和情绪就从个体的变成了集体的。

    1. 这篇来自 Vice 的文章抛开科技公司的元宇宙设想,而从其起源的角度——科幻小说《雪崩》——阐述元宇宙的可能样子,科技公司们从来都愿意以乌托邦的视角解读技术发展,但结果往往是技术制造出了另一种反乌托邦的未来,曾经的 Facebook 如此,未来的 Facebook 呢?

  7. Aug 2021
    1. 网路上的免费图档变成NFT 之后,为何能以高价售出?有人认为是价格炒作,也有人会举出NFT 的各种用途。但这就像是瞎子摸象,每派说法都有道理。

      加密货币交易所BitMEX 的创办人 看完这篇文章,你或许就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认为NFT 贵得没道理,却有另一群人像是抢特价品一样四处搜集NFT。

    1. Rachel Thomas 整理了一份包含 11 个短视频的 AI 伦理播放列表,每个视频 6–13 分钟不等,通过这 11 个视频快速了解 AI 伦理的争议与解决方案。

    1. Fast Company 一篇专栏文章对于面部识别的争议给出一个有趣的解释,本质上说,这是人类对自己外观、身份如何被识别的担忧与不安。面部识别技术与 19 世纪的颅象学并没有根本的进步,「虽然面部识别看起来是未来主义的,但这项技术从根本上来说是向后看的,因为它的功能依赖于过去的自我形象和过时的分类方法」,文章这样写道。

    1. 今年6月,尼日利亚作家阿迪契在她的个人网站上发布了一篇题为《这是败坏的》(It Is Obscene)的文章,对于我们思考当下的社交媒体和取消文化或许有所启发:

      “社交媒体上的这代年轻人对持有不同意见是如此恐惧,以至于自己动手夺走了自己思考、学习和成长的机会。我曾经对一些告诉我他们不敢发推的年轻人说,他们之所以一遍又一遍地审读自己的推文,就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话可能会招来各种攻击。善良意愿(good faith)的预设已经死了。重要的不是善良本身,而是摆出善良的样子。我们不再是人类了。我们现在成了天使,整天盘算着如何把别人排挤出天使的行列。愿上帝保佑我们。这是败坏的。”

    1. 2012年,美国东北大学(Northeastern University)复杂网络中心主任巴拉巴西(Albert-Laszlo-Barabasi) 在《自然·物理》(Nature Physics)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为《网络取而代之》(The network takeover)的文章,犀利地指出:

      “还原论”作为一种范式已经寿终正寝,而“复杂性”作为一个领域也已疲意不堪。基于数据的复杂系统数学模型正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快速发展为一个新学科:网络科学。

      巴拉巴西认为,网络科学作为一门拥有众多应用主题研究的跨学科方法论,会将网络思维渗透到人类活动和思想的一切领域。

    1. 纽约时报在上周发布了一篇名为《年轻人们正在从NFT热潮中赚钱》文章,表示很多青少年们开始投入NFT作品创作并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比如来自英国伦敦的12岁男孩本雅明·艾哈迈德,今年7月上线了自己的NFT作品《怪异鲸鱼》,整个系列在9小时内售完。他在一天内赚了80枚以太币,收入超过35万美元。

      华盛顿州的 17 岁少年 jstngraphics 和来自加州的 18 岁少年Solace,他们才进入NFT不到一年,创作的作品现在已经卖到了1000 美元到 7250 美元不等。

    1. 尽管思想和计算机之间存在这些差异,但我们坚持在这些机器中看到我们的形象。当我们今天问“人是什么样的?”时,最常见的答案是“像电脑”。几年前,心理学家罗伯特·爱泼斯坦 (Robert Epstein) 向世界上最负盛名的研究机构之一的研究人员提出挑战,要求他们尝试在不诉诸计算隐喻的情况下解释人类行为。他们做不到。爱泼斯坦指出,这个比喻已经变得如此普遍,以至于“几乎没有任何形式的关于智能人类行为的讨论不使用这个比喻,就像在某些时代和文化中没有任何形式的关于智能人类行为的讨论可以在没有参考的情况下进行。对精神或神灵”。

    1. 有人说超链接的蓝色是选出来的,但 W3C 直到 1994 年才建立起来,因此 93 年 Web 可访问性的标准还没有出现。假定文本颜色默认为黑色,链接则为蓝色,那么可以看到二者之间的对比度为 2.3:1,似乎并不足以体现出清晰的差异性。相反我倒是觉得 Cello 与 Mosaic 都受到当时用户界面设计中一些共通趋势的启发。所以我的理论是这样:Windows 3.1 是在这两个项目之前几个月推出的,也在界面中第一个采用蓝色作为选定色,于是设计人员自然而然地想到在超链接上使用相同的颜色。 另外,我们都知道 Mosaic 的灵感来自 ViolaWWW,也保留了后者在界面中使用的灰色背景与黑色文本。查看 Mosaic 的发行说明,可以看到 0.7 版本中首先选择了将带有下划线的黑色文本作为超链接形式。但直到 93 年的 4 月中旬,情况才发生了巨变。在此之前,从1985 年开始微软一直使用带有下划线的黑色文本来表示超链接,有人还认为微软这是窃取了苹果 Lisa 的外观与视觉感受。 我认为,我们使用蓝色超链接的真正原因单纯是彩色显示器的快速流行。Mosaic 产品的普及与彩色显示器相关,蓝色超链接也是一样。年纪较长的朋友肯定还记得,Mosaic 的出现正好是在行业开始支持彩色显示器的关键节点。之前的标准,是使用下划线、悬停显示状态信息或者带边框的黑色文本;但 Mosaic 毅然选择使用蓝色,而且将浏览器移植到多种操作系统之上。这让 Mosaic 成为互联网使用的标准浏览器,也让它的用户界面成为全世界执行网络交互时的默认表达。

    1. This essay will cover four areas: (1) Why Netflix wants to enter gaming (beyond the money); (2) The challenges Netflix faces when entering gaming; (3) What Netflix seems to be doing; and (4) Where this might be going and when.

      本文将涵盖四个方面:(1)Netflix 为何要进军游戏领域;(2) Netflix进入游戏行业面临的挑战;(3) Netflix 似乎在做什么;(4) 这可能会发生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发生。

    2. 为什么 Netflix 必须要做游戏,非常有洞察力的分析。

    1. Linux 迎来发布 30 周年,推荐一篇专访 Linux 基金会 Fellow Greg Kroah-Hartman 的长文,后者也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

    1. “它一直在发生。你读了一本了不起的书,一本充满智慧的书,你认为它会永远改变你的生活。然后……没有。为什么?因为当您最终处于可以使用其洞察力的情况时,您已经完全忘记了它们。时间是我们最宝贵的资源,所以我们不应该浪费它。我们在阅读方面的投资应该对我们的生活产生积极而持久的影响。消费信息并不等同于获取知识。没有任何想法与事实相去甚远。”

    1. “在许多设计、产品管理、工程,甚至风险投资的面试和推介中,你会被评估在一个叫做“产品思维”的维度上,有时也被称为“产品意识”。如果您是一位渴望创造新的和有价值的东西的建筑商(或投资于此类建筑商的人),拥有完善的产品思维将帮助您——以及您所从事的产品——从人群中脱颖而出。但是,您如何准确定义产品思维?在这个问题上有太多的噪音,以至于很难找到信号,所以我想我会分享它是什么,不是什么......以及人们如何擅长它。因为仅仅考虑产品是不够的;您还必须能够将产品思维应用于设计和构建以获得更好的结果。虽然经过精心磨练的产品思维通常是许多公司、分析师和投资论文的开始,但产品思维也会影响除此之外的技术开发的所有阶段,从添加新产品线到帮助已建立的产品适应新的市场趋势。 ”

    1. 二战期间,英国要保证大西洋海上运输线,非常缺乏优秀的海员,而中国的上海等地是大型港口,有很多有经验的海员,于是英国人从中国招募了多达2万名海员,帮助英国从事大西洋运输任务,战争极为残酷,盟军一方有3500艘商船被击沉,7.2万名商船海员丧命,卫报的报道中估计中国海员有数千人(thousands)丧命。

      在战争胜利后的1945 年 10 月 19 日,13 个英国官员聚集在伦敦(white hall)白厅举行秘密会议。会议由内政部高级官员考特尼·丹尼斯·卡鲁·罗宾逊 (Courtenay Denis Carew Robinson) 主持,外交部、战争运输部、利物浦警察和移民检查局的代表也参加了会议。会议结束后,内政部的外国人部门拟定了一个新文件,指定为 HO/213/926。其内容不得在下议院或上议院讨论,不得与新闻界讨论,也不得向公众承认。它的标题是“强制遣返不受欢迎的中国海员”。

      英国当局制定这个文件,是因为起先官员们想以犯罪的名义驱逐,但是发现大约2000名中国人中只有18个人有犯罪,缺乏正当的理由,所以拟定这个秘密文件进行驱逐。但是问题在于,除去那些本来自愿就想返回中国的船员外,有数百人已经和当地的英国女子结婚或者未婚生子,已经有很多小孩出生。

      按照英国的法律规定,这些已经组建家庭的人,他们有留在当地的权利,让中国海员和他们的妻子们知晓这个权利,不利于驱逐行动的完成。所以英国当局认为驱逐行动必须秘密进行,由移民局官员和警察组成的搜捕队,在街头,码头,唐人街搜捕中国男子,有的中国海员在码头和朋友一起聚会,有的是在打麻将,结果被抓捕并且带走。

      英国内政部的文件显示,截至1946年3月23日,有800名中国船员被遣返出境,其中231名甚至遭到了政府的搜索拘捕。到同年7月11日,被驱逐出境的中国海员数量已增至1362人。

      于是很多英国妇女发现他们的中国丈夫突然失踪了,再也没有回家,很多人以为是被自己的丈夫抛弃了,他们不管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独自返回了中国。

      2002年,英国的电视台放了BBC的一个节目,名字叫做《上海》(Shanghai'd),讲的是一个名字叫做Keith Cocklin的英国华裔小孩寻找自己的中国父亲Soong Kwai Sing的故事,他的父亲1946年在利物浦突然失踪。

      他在研究中发现了1945年内政部的一份报告,这份报告不仅充满了对中国船员的负面描述,吸食鸦片,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超过一半患有性病和肺结核病,不仅如此,报告在结尾还说中国船员的英国妻子许多是妓女阶层,不想陪丈夫去中国,似乎以此说明把中国海员驱逐的正当性,而无视很多英国妇女根本不知晓丈夫去了哪里的事实。Keith Cocklin被结尾的妓女描述激怒了,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一名普通的英国妇女。

      记录片在电视台播出后,被一个叫做Yvonne Foley(伊冯娜.弗利)的女子看到了,1946年2月出生的她此时已经56岁了,她也是中国船员的后代,在此之前,她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名字叫做Nan Young,是中国上海的一名船舶工程师,但是并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故事。看完记录片之后,她前往政府部门去查阅相关的报道,也看到了对于中国船员的妻子们许多是妓女的描述,伊冯娜对此也很生气,因为她的母亲出生于一个信奉天主教的富裕家庭。

      于是伊冯娜决心寻找中国船员的后代,还建了个网站,叫做half and half,有很多人来找过她,并且回忆其小时候的模糊片段,有一个叫做Leslie Gee的男子告诉她,他的父亲叫做Lee Foh,也被利物浦当局驱逐了,之后母亲嫁给了另外一个中国人,长大之后他试图寻找自己父亲的下落,后来在美国移民局的帮助下,发现他的父亲去了美国。

      在伊冯娜的受访者中,一些孩子讲述了幼年难以置信的艰辛。由于家庭的主要养家糊口的人被驱逐出境,许多海员的孩子都记得饿着肚子上床睡觉,挤在一两个房间里,靠朋友的好意生存。对于嫁给中国人的人来说,获得国家援助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样做,他们自动丧失了英国公民身份,他们自己也被官方归类为“外国人”。 一些女性也因为嫁给了中国男人而被家人拒绝。有些人无法应付,把他们的孩子送到养老院或收养,有些人考虑过自杀。

      一位受访者说,对许多孩子来说,他们早年的标志是贫困、种族主义虐待和“酗酒”的继父。有一个叫做Peter Foo的混血男子,他的父亲是被驱逐出境的海员之一。当他 14 岁时,Foo 的母亲和继父移民到美国,将他与祖母留在利物浦,祖母不久后去世,将他交给他的哥哥照顾。

      “所以你可以想象我有多么辉煌的生活,”他阴暗地笑着说,“在某种程度上,我并不感到震惊,真的,因为我一生都不得不忍受种族主义,”他说。“我从来没有谈过补偿,我对钱不感兴趣。我只想要一个该死的道歉。”

      1958年美国好莱坞拍了个电影,叫做《六福客栈》,20世纪福克斯公司出品,里面的中国场景其实是在威尔士拍摄的,Peter Foo和其他一些来自利物浦的中国混血孩子在片子中饰演了中国小孩,此片的主演是好莱坞巨星英格丽·褒曼,她还饰演了《卡萨布兰卡》,《东方快车谋杀案》等知名电影。

      他的父亲1903 年出生于宁波,原名 Chann Tan Yone,战争期间曾在 Blue Funnel 发动机室担任操作工,他在战争期间工作的船只中,有两艘船被德国的鱼雷击中,他被德国人俘虏后,被送往德国的战俘营呆了一段时间,后来战争结束后返回英国,1946年他被强行遣返回中国,留下了自己的英国妻子Frances(弗朗西斯),还有一个两岁的女儿。

      回国之后的Chann Tan Yone决定想办法回到利物浦和妻子女儿团聚,他乘坐当时用来驱逐中国船员的船只,在1949年返回利物浦,和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团聚,为了避免被再次驱逐,他改名叫做Tse Pao Lee,并且在1952年Perry Lee出生。 “我一生中取得的所有成就都归功于我父亲设法回来的事实”,Perry Lee骄傲的说,他是利物浦当地的一个大人物,有相当的成就。

      伊冯娜把她这些年的寻访写成了一本书,叫做《海之龙:利物浦和她的中国海员》 [Sea Dragons:Liverpool and Its Chinese Seamen] ,目前在国内也有中文版出版。

    1. 特斯拉正与著名游戏工程师卡马克(John Carmack)合作改进旧车型的 UI 性能。卡马克是电子游戏世界乃至整个计算机科学领域广为人知的传奇人物。他在 3D 计算机图形学方面取得了重要进展,是《毁灭战士》和《雷神之锤》等游戏的首席程序员。在职业生涯后期,他将自己的才华全部倾注在虚拟现实之上,成为 Oculus 公司 CTO。最近他辞去了在 Oculus 的职务,专注于开发通用人工智能。2000 年代初,卡马克还曾对火箭产生兴趣,创办了 Armadillo Aerospace。 很明显,卡马克的不少兴趣跟马斯克(Elon Musk)相同。马斯克也非常尊重卡马克,并希望能将他招至麾下。虽然说服工作尚未成功,但卡马克证实他已在特斯拉产品上展开工作。卡马克开一辆特斯拉 Model S 汽车,他证实自己正与特斯拉工程师合作以提高该车型的 UI 性能:“我自愿帮助他们解决我自己这辆旧款 Model S 车型上 UI 性能糟糕的问题。特斯拉的工程师也一直在与我分享数据。”特斯拉旧车型 Model S 上存在媒体控制单元的性能问题,虽然他们目前提供车载计算机升级服务,但客户需要支付 2500 美元。

    1. Solitude and Leadership

      William Deresiewicz 是美国的一个作家。2009 年 10 月他在美国军事学院发表了题为《孤独与领导力》的公开演讲,不仅仅讲述了孤独与领导力之间至关重要且经常被忽略的联系,也对如何进行思考做出了独特的理解。

    1. 一位名叫 Holcomb 的黑人男性起诉了美国航空,称自己被驱逐出了航班,尽管他购买了头等舱的机票。而美国航空方面的证词则表示,是因为当时头等舱有另一位白人女性乘客,随行携带了一只用于情感支持(Emotional Support)的狗,引起了 Holcomb 的过敏症状;空乘人员试图协调座位,并愿意补偿从头等舱调整到经济舱的差价,仍然未能成功。为了尽快平息冲突,只能将 Holcomb 请下了飞机。

      这个戏剧性场面可能还有很多隐情。但媒体很快为这个事件套上了种族问题的框架。标题是:A Dog’s Mess: Black Man Suing American Airlines for Being Kicked Off Plane So Pooch Could Fly First Class。这个叙事完全把那只狗的本来角色「情感支持」排除在外,而放大了「黑人与狗」之间的选择。

      所谓「情感支持」动物和宠物不同,经过律师、医生和游说团体的推动,在美国已经成为一项不可或缺的个人权利。有人宣称自己的情感支持动物是一条蛇,因为幼年时期曾经在溺水之际抓住过这么一种大部分人都会害怕的动物,在医生的证明下,这条蛇就可以被带上飞机。另外一个例子是,学生被允许在考场中携带自己的情感支持动物,而不考虑这种动物是否会对其他人造成不利影响。

    1. 中国打击比特币挖矿之后,一些商人逃往了美国得州。比特币不仅是一种技术,也是一种价值观,因此它与地缘政治的关系更为复杂。

    1. 我们所熟知的 WikiLeaks 是以 Julian Assange 为中心发展而来,具有反帝国主义的神秘感。但作为其替代者,DDoSecrets 则抱持着更为务实的使命:以开诚布公的方式为记者和公民提供有用信息。正如 DDoSecrets 网站所言,一切公布数据必须满足两项标准:是否符合公共利益?是否可以就其内容的真实性提出初步证明?只要能通过这两项验证,团队现有的 10 名成员、顾问委员会以及志愿贡献者就可以共同决定保护消息来源,然后公布档案,有时候是以可下载 torrent 种子的形式发布,有时候是通过 onion 网站需要使用 Tor 浏览器。许多档案是面向更广泛的公众发布,但也有一些只会根据申请向记者提供。在最理想的情况下,DDoSecrets 的工作有望突破官方发布、授权政府解密、渐进式报告以及《信息自由法案》(FOIA)要求的局限性。以 DDoSecrets 之前公布的“BlueLeaks”数据为例,《Pacifying the Homeland》一书作者 Brendan McQuade 表示“与官方公布的内容相比,那些未经编辑和涂损的文件展示的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故事。”根据 BlueLeaks 的内容,警察机关的严重渎职行为被第一次赤裸裸展现在世人面前,也让缅因州信息与分析中心(MIAC)引起广泛关注。虽然案件审理结果一直没有公开,但缅因州议会随后投票决定关闭该中心。在 McQuade 以及 DDoSecrets 的成员们看来,这些以非正常渠道获取的信息在真实性与问责性方面无疑远超官方消息。

    1. 游戏巨头 Roblox 近年来在儿童游戏市场上占据着主导地位,单上个季度就获得了 4.54 亿美元收入。但一份最新报告认为,其成功的基础正是廉价利用大量年轻的游戏开发者,包括很多为游戏制作内容的儿童。 作为一个平台,Roblox 为游戏玩家提供一系列能够创造场景与玩法的“体验”工具,包括爬上高塔、经营餐厅乃至逃离监狱。Roblox 的服务器上包含数以千万计的此类游戏,数量达到 Steam 上的百倍有余。每天有 4300 万人游玩这些游戏,而且大部分是儿童。其中一些最受欢迎的体验游戏已经获得数十亿次访问,每年能够为开发者带来数百万美元回报。 由于平台上的大多数游戏都同自未成年人之手,而且收入分配标准仅为行业平均水平的三分之一,所以关注儿童开发者正当权益就成了当务之急。传统上,游戏商店会从发行商手中抽取平台流水的 30%,并将 70% 交给开发者。但 Roblox 只给开发者 25%,外加一部分人气加权奖励。

    1. 《卫报》这篇《Think, fight, feel: how video gam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s evolving》预示着,以后我们或许分不清游戏里的玩家是真人还是机器人了,它们可能会在你点投降的时候鼓励你:稳住,我们能翻盘。

    1. DIY 电动自行车改装:A.安装在链架下的无刷电机; B.锂离子电池组、电子速度控制器和 Arduino,装在普通行李箱中; C.Drok 仪表; D.两个霍尔效应传感器; E.瞬时开关。

    1. Zach Cohen 是一位设计师,这篇文章是关于艺术创造在 AI 时代的存在危机的。

      首先,可以先来看看这张图片,截选自电影「I, Robot」。我已经完全忘记这部电影讲了什么故事,但是仅仅看这段对白,就大概能理解 Will Smith 那一脸尴尬。

      Cohen 认为,未来的艺术将有三种形式:由人类创造的、人与机器共同创造的、由机器创造的。在三种分类中,前两种才是真正的艺术——至少在现在由人类定义的目的和意义上,艺术仍然需要帮助艺术家和观赏者之间建立沟通。在这个意义上,艺术的创造过程要比其结果和产品更重要——机器可能在产出后者的效率甚至质量上都更胜一筹。

      机器所产出的「艺术」在今天看来更多是满足了一种新奇的感受。正如最近 Apple TV+ 上播出的 Watch the Sound with Mark Ronson 中所展示的,技术在音乐创造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当我们面对全部由 AI 生成的音乐时,仍然会感到遥远和陌生。这仅仅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吗?还是因为那些音乐真的不够好听?

    1. Ray Dalio 用一篇小短文表明了他对中概股风波的看法。整体观点仍然保持对中国的长期看好,建议投资者不要把短期波动和长期趋势混淆起来。

    1. 本文以 LinkedIn 为例,讨论了社交网络公司都会面临的问题:规模增长和用户质量之间的关系。可以说,LinkedIn 作为一个社交网络的研究案例标的,并不具有很好的市场声誉(但哪个有点年头的社交网络又有好的声誉呢),特别是在它以激进的 growth hacks 和流行功能抄袭著称。

      自微软收购了这家公司之后,它仍然保持了每年 25% 的收入增长,并持续贡献可观的利润。

    1. Status 可以理解成社会地位,或者是被社会认可的「状态」。社交网络创造了一个虚拟而集中的场所,人们可以在其中通过既定的规则来赢得地位。所谓的 come for the tools, stay for the community 中的后半句,就描述了人们为了社交资本或者说 status 而愿意长期留下来的原因。

      这让社交网络听上去像是一场游戏,的确如此。Twitter is a MOBA——这是 Venkatesh Rao 讲过的名言。不同的社交网络具有不同的游戏规则,而这些规则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理解奖励是如何分配的。分配机制本质上是价值和权重的确定原则:不要简单用算术平均的方法来计算所得,而是至少要用加权平均法。权重才是真正的货币。

    1. 通过游轮🛳的故事,讲述当代中国的变迁。毛时代,游轮是突破美国封锁的工具,是沟通国际战线的途径,是意识形态的宣传载体。邓时代,游轮不再承担意识形态任务,“明华号”被改造成“海上世界”,拥有宾馆、餐厅和酒吧,成为深圳特区市场化改革的试验场。

    1. 文章开头回顾了 1930 年代,美国的谷物生产商 Kellogg 宣布,将 1500 名工人从 8 小时工作制转为 6 小时工作制,旨在给工人更多的休闲时间用于个人生活,同时,也将创造出新的工作岗位给更多人。这家公司认为,更短的班次将提升工作效率,同时带来社区整体购买力的上升。

      根据文章中的描述,这个变化带来了令人满意的影响。很多人重新开始享受家庭生活,培养个人兴趣爱好。但是,这并非社会分工的主流变化趋势。实际上,人们工作得越来越多,而这一点造成的影响是深远的。

      到 2005 年,人均家庭支出(按通货膨胀调整后的美元计算)是 1929 年的 12 倍,而用于耐用品——汽车和电器等大件物品——的人均支出是当年的 32 倍。同时,到 2000 年,有孩子的已婚夫妇平均每年比 1979 年多工作近 500 小时。根据美国联邦储备银行 2004 年和 2005 年的报告,超过 40% 的美国家庭花费超过他们的收入。平均每个家庭背负着 18,654 美元的债务,这还不包括住房抵押贷款债务,家庭债务与收入之比达到创纪录水平,在过去 20 年中几乎翻了一番。我们确实在疯狂地工作, 这样我们才能消耗机器所能生产的所有产品。 然而,我们可以工作和花费少得多,仍然生活相当舒适。到 1991 年,每小时劳动生产的商品和服务数量是 1948 年的两倍。到 2006 年,这一数字又上升了 30%。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作为一个社会,我们集体决定要通过我们 17 年前的生产和消费量,我们可以从标准的每周 40 小时削减到每天 5.3 小时,或者如果我们愿意回到 1948 年的水平,可以削减到每天 2.7 小时。1948 年,我们已经是地球上最富有的国家,世界上大多数国家还没有赶上我们当时所处的位置。

      在生产力已经如此之长的情况下,一部分人工作时间越长,就会带来另一部分人的工作时间减少。这一点在历史学家阿诺德·汤因比看来就是:「我们要么分享工作,要么照顾那些没有工作的人。」

      文章的后半部分转向讨论消费主义和精英政治之间的关联。精英政治家从未认为大众拥有过对消费和工作多少的选择权,而认为他们只是”production at work and as consumers at home“。Kellogg 的六小时工作制只可能存在于小范围的局部实验,但它确是反资本主义的——资本天生追求规模,也只有规模能够为资本带来可观的回报。

    1. 语言是一种强大的工具。编程语言难学难懂在很多教师和研究人员眼中似乎成了一种共识。学术论文经常会强调编程的难度,好像这个结论天经地义、不容辩驳。但批评之声已经出现,人们认为这种立场可能导致教学实践缺乏反思、严重影响学生成绩,并很可能对教育的多样性与公平性产生冲击。事实上,一件事物“很困难”的概念会通过多种日常机制被四处传递扩散,进而在不知不觉当中经由我们的教学习惯、教科书语言、术语、教室中肃穆的氛围、工具乃至编程语言的设计特性等被固化为一种事实。最典型的例子之一当数编程错误信息,这类信息在几乎所有语言中都成了混乱、沮丧与恐怖的化身,而且往往在人们眼中既神秘又难以理解。“编程很难”的观念被我们的课堂、工作场所、学术文献乃至媒体资讯所一再强化,但这种基本立场更多反映的只是种意识形态化的判断,缺乏充足的现实证据。更重要的是,编程很难的说法很可能引发明确的直接影响,通过持续传达的间接信息给学生、教育工作者、社区乃至计算学科本身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而这一切,长期以来并没能得到充分关注。

    1. 本文是 Craig Mod 的自述,讲述他如何把行走当作个人的生产力系统。

      Craig Mod 住在日本,是一位作家和摄影师。他曾经是 Flipboard 早期的产品设计师。他最近的一次长途行走长达 435 公里,几乎穿越了整个日本。

    1. René Girard(勒内·吉拉尔)是法国人类学家和哲学家。他最为人知的理论就是「模仿主义」,本文正是介绍他的这个理论。

      Girard 认为,人们通过观察和模仿其他人的行为,从而找到自己想要成为的原型对象,并产生模仿和学习的欲望。他把这种现象称为 mimetic desire 模仿欲望。We don't want; we want to be.

      本文作者 Danco 把这种理解延展到了现代商业现象中,比如:汽车品牌通过广告内容宣传得往往是一种可供模仿的形象,从而让消费者产生想要成为某个群体中的一份子的欲望。

      Girard 把模仿对象(models)分为两种:一类是离我们很远的,比如上帝,称为 external mediators,另一类是离我们比较近的,称为 internal mediators。前者由于距离太远,也往往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所以不会激发人们的竞争。而后者则可能带来双重关系,既是崇拜的模仿对象,也可能是怨恨的障碍。这一点类似弗洛伊德讲到的,孩子和父母之间的关系。

      模仿同一对象的人之间也可能产生激烈的竞争,特别是在模仿对象距离很近的时候,人们会因为很小的利益而发生斗争。如基辛格所讲:the battles were so fierce because the stakes were so small.

      Danco 认为,硅谷的 CEO 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并用 founder 这样的称谓将自己从其他管理者中区分出来。

      Girard 在 2015 年去世,晚年他曾经在 Stanford 执教,对 Peter Thiel 等一众硅谷精英影响深远。

    1. 2014 年《财富》刊发报道《看上去,整个游戏化结束了》。它列举了许多不成功的游戏化例子,并为整个游戏化做出了悲观的预言。

    1. 用退役美国宇航员 Mark Kelly 的话说,“它并不完美,也没有被设计成永不陨落,但国际空间站为人类和国家带来的东西是非凡的:为共同科学目标协作的一个机会,基本超脱于政治而存在,几乎完全脱离地球的影响。”

    1. 康奈尔大学人体工程学实验室主任 Alan Hedge 教授曾建议这类职场人士应该配一把合适的工学椅。但显然不是每家公司会给员工配或者允许员工自带工学椅上班,那么知道工学椅的工作原理并适当地应用于日常工作是一个折衷办法。比如工学椅提供的高度、倾斜角度、手托高度调节等功能,目的都是让你尽可能的处在一个延缓工作伤害的坐姿之下。

    1. “使支持者重回抗议”,这是经典独立杂志 i-D 对 Good Trouble 的评价。杂志的标题说明了它的内容:记录反叛者的创意故事、寻求反叛艺术和文化变革推进的政治变革。

    1. 1980 年春天,科幻作家 Bruce Bethke 以黑客少年 Mikey 为主角写了一个短篇故事。虽然文中并没有提到“黑客”(hacker)一词,但莫霍克发型的 Mikey 几乎拥有之后所有黑客/技术宅的典型属性:他所生活的未来世界充满浸入式科技,与主流格格不入的他用电脑技术武装自己,顶着虚拟人格和伙伴们在网络里制造麻烦、钻系统漏洞谋取私利、和父母权威对着干。

      “我非常努力地想找到一个结合了朋克式态度和高科技的词汇。而我这么做的理由全然自私、100% 受营销驱动,我只想给编辑一个记得住又容易念的标题。”

    1. 一个典型的极简主义方法论是 Project 333,意即 3 个月内保持 33 件衣物单品,包含所有的内衣、外套和配饰,并且能够满足工作、娱乐、 生活的需要。在 3 个月周期中衣柜中不会有其他东西。

    1. “节日紧张/压力(Festive Stress)”这个词出现在前几年,它指的是在节假日前后(尤其是年底节日密集阶段),“人们为了张罗各种庆祝活动而导致的压力水平升高”现象。New York Post 之前援引 Onepoll 的一个小规模调查说,88% 的人都有这种压力,甚至为此进行争吵。

  8. Jul 2021
    1. 对游戏成瘾的担忧从《俄罗斯方块》开始。1994 年《连线》记者 Jeffrey Goldsmith 在文章 This Is Your Brain on Tetris 里描述了一种奇妙的体验:为俄罗斯方块茶饭不思的上瘾用户往往会产生幻觉,分不清现实和游戏。现实中的任何物体都会和方块联系在一起,街道、建筑、盒子,甚至会看到砖块从天空中掉落。“俄罗斯方块奴役了我的大脑。”文章中说。

      Goldsmith 将这种现象叫做“俄罗斯方块效应(the Tetris effect)”,从这之后陆续有学者认真研究这种现象背后的原理。

    1. 《纽约时报》在题为《新的软件游戏:来自苏联》的报道中除了表达电子游戏让人上瘾,还担心随着苏联软件业崛起,迟早会出现“苏联的乔布斯”。

    1. Tribes, Institutions, Markets, Networks (TIMN)

      美国政治科学家大卫.朗斐德(David Ronfeldt)於1996年在美国智库兰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发表了《部族、制度、市场、网络:一个关于社会演化的框架》(Tribes, Institutions, Markets, Networks: A Framework About Societal Evolution),探讨因社会演化而衍生出的4种社会形态(即部族、制度、市场及网络),所以被简称为「TIMN」(Tribes (T)、Institutions (I)、Markets (M)、Networks (N))理论(「网络」在理论中泛指网络型的社会形态,并非指电脑网络)。

      4种社会形态阐述了人类社会由部族社会到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和后工业社会的演化。从附表中可见,每一种形态都有其优点、缺点和黑暗面,很大程度后面的形态是为了解决之前的形态的缺点和黑暗面的。不过即使4种社会形态之间有矛盾的地方,亦代表着不同的世界观及理性,但它们可不是互相排斥的,愈先进的社会就能包含愈多种不同的社会形态——维持一个平衡的组合才是最重要的,让一种形态(例如市场)支配整个社会反而会带来危机(如金融海啸)。

    1. 文章从八个不同的角度分析了奥运会的一些变化,包括收视率下滑、吸引年轻人、跨性别运动员、兴奋剂、对承办国的经济影响、政治、疫情以及世界是否还需要奥运。

    1. Perell 的万字长文,主要观点是应该把教育分为 civilized 和 professional 两类:前者并非每个人都必须接受,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奢侈品,也更适合在人具有一定的生活和工作经历之后再进行;而后者则是真正帮助年轻人为个人的职业发展做准备的,应该更便宜,让每个人都能负担的起。

      教育显然是越来越昂贵了。文章讲到的例子是:Perell 的一位朋友的孩子接受 4 年本科教育的总成本高达 73.8 万美元,需要在这个孩子毕业后的 18 年中每个月都还贷 1800 美元。而问题的另一面是,大学教育已经成为社会竞争局面下的必需品,从 1960 年到 2016 年,美国人口中的大学学历占比从 8% 提升到了 32%。可比的数据是:中国的本科学历人口占比不足 4%。

      本科学历早已不是什么金字招牌。高等教育的普及仅仅是提高了社会整体对「人才」的选拔标准,让竞争变得更加激烈。教育本来旨在提供更加均等的机会,现在则变成了家庭之间互相角力的游戏。

      本文的另一个讨论是,人文学科(Liberal Arts)应该在人有所阅历之后再去学习。比如哲学,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很难理解为什么要去思考如此虚无缥缈的大问题。这个提法很好,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个人也开始越来越多的拿起人文学科的书来读,也更容易在其中建立理论和现实的关联。在读这些书的时候,才能感到人性到头来还是统一的,你我他还是有非常相似的地方,不管表面上看起来有多么不同,利益上有多少冲突。

      能够逃离人世间的竞争是一种奢侈。Perell 在文中溯源了 school 的拉丁文词 skole,它的意思是休闲(leisure),是人们庆祝对知识的追寻的场所。如果学校真是如此,那么它的确应该不存在什么成绩和排名,它也不应该制造什么竞争,而应该是人们团结起来,爱知求真的地方。

    1. 过去 Facebook 是一家由 Mark Zuckerberg 和 Sheryl Sandberg 双核心领导的公司,但自从特朗普上任后,这个双核心发生了很多变化,公司员工普遍认为 Facebook 的权利结构已经由过去的双核心变成了单核外加其他人构成。至于原因,则是因为 Sheryl Sandberg 没有在特朗普的任期内处理好 Facebook 与华盛顿的关系。

      这篇内容节选自还未上市的新书《An Ugly Truth: Inside Facebook's Battle for Domination》。

    1. Mozilla 的研究人员发布了一个为期 10 个月 37380 人参加的调查,大致结论是 YouTube 的算法推荐加剧了错误信息、仇恨言论和暴力内容的传播范围。而最令我感兴趣的是其中一条:上述内容在非英语国家的出现概率要比英语国家高出 60%(此次调查没有中国用户参与)。

    1. Instagram 的负责人 Adam Mosseri 在自己的 Instagram 帐号上发布了一条视频,其中提到了 Instagram 未来会在 4 个方向上创造新的体验:创作者、视频、购物和消息。其中着重讲到了「未来的 Instagram 将不会再是一个照片分享应用,而是被重新定义为一个娱乐应用,因此 Instagram 未来会做更多关于视频和推荐相关的工作」,但对于 Adam Mosseri 的表态用户却不是很买账,大家都不满 Instagram 未来的变化:为什么 Instagram 不能好好做自己而总是要复制别人的功能?如果 Instagram 变成了 TikTok,那我为什么不去用 TikTok?Ben Thompson 在这篇文章中认为 Instagram 的逐步迭代和重定位不论从竞争还是产品迭代上看,都是一个非常合理且正确的思路,但这个变化的过程中最困难的点可能是如何塑造一个创造和消费的良性循环。

    1. 2015 年投资人 Semil Shah 和 SocialCapital CEO Chamath Palihapitiya 在一次关于 Facebook 和 Uber 谁会成为下一个万亿级别的公司时提到,比尔盖茨对于「平台」的定义:平台上诞生的应用和价值加在一起的总价值应该超过平台本身,只有这样的系统才能被称之为平台。以比尔盖茨的标准来看,这个世界上能被称之为平台的系统非常至少(可能只有 Windows、iOS、Android),被广泛认为是平台的 Facebook、淘宝以及诸多内容产品都是借平台之名行中介之实:创作者的粉丝、商家的顾客、和创作者合作的商家等等都属是「平台资产」,任何脱离平台进行交易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

    1. 《哥伦比亚新闻评论》的一则漫画故事,讲述了“记者证”这个东西在美国的历史,以及它背后的权力控制。

    1. “飞马”(Pegasus),一个可以被隐蔽地安装在手机里,并获取手机中几乎所有信息的间谍软件。

      飞马的开发者是以色列网络武器公司 NSO。而泄露的文件,则是一份包含五万多人电话号码的清单。据调查,这些人均为 NSO 的客户们“选中”的目标。

      早在 2016 年,国际上就已发现飞马的存在。虽然 NSO 一直对外声称,该软件仅用于帮助政府打击恐怖主义和犯罪团队,但许多人怀疑,它被各国政府用于监视平民,打击异见人士,只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而这次泄露的清单,则被视为一个有力的控告材料,其中包含了大量的普通公民,像是企业高管、学者、宗教人士、非政府组织雇员,甚至内阁部长、总统和总理,以及《金融时报》、《纽约时报》、路透社等媒体的 180 多名编辑和记者。

      清单最初由非营利组织 Forbidden Stories 和国际特赦组织获得,然后它们联合《卫报》及全球 16 家媒体机构,组成了“飞马项目”联合报道小组,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共同对此开展调查。调查指名道姓列出几个国家的政府为 NSO 的大客户:阿塞拜疆、巴林、哈萨克斯坦、墨西哥、摩洛哥、卢旺达、沙特阿拉伯、匈牙利、印度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其中来自墨西哥的请求最多,达 15000 余次。

    1. 这是一篇 2017 年的旧文,主要总结了一些硅谷视角的增长逻辑。

      强调硅谷视角,是因为中国市场的演进并不尽相同。硅谷视角的增长更加产品驱动,强调快速迭代和 A/B 实验——这些做法也被中国公司学习到了,但同时,后者也在花钱上更加激进。

    1. 本文节选自历史学家 Ivan Illich 出版于 1985 年的书 Stirrings of Culture。

      作者做了一个奇妙的暗喻:我们的皮肤,和我们居住的城市的皮肤(surface)。

      需要意识到,人类曾经和跳蚤一起分享我们的皮肤。医生曾经对跳蚤带来的皮肤瘙痒和溃烂束手无策,直到现在,这样的麻烦仍然在很多人身上存在。当医学昌明发达之后,现代化的人类开始停止了这种分享。

    1. 城市规划师成为SimCity的玩家并不罕见。第一版SimCity于1989年发布,该游戏的出现被认为是鼓舞了整整一代城市理论家。SimCity“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具影响力的城市设计理论作品”,最早的SimCity的设计师Will Wright在2006年的《纽约客》简介中如是说道。

    1. 本文是专栏作家 Dan Wang 发表在 A16Z Future 上的一篇文章,讨论美国的再工业化,其中对技术的一些观点是值得参考的。

      Wang 用了 Technology is process knowledge 这个小标题来表达他对在全球化分工后美国所失去的那部分 know-how 的担忧。

    1. 对加密货币的看法 加密货币是那些让人想起盲人和大象寓言的主题之一——它的工作原理和含义有很多方面,你可以用多种不同的方式来解释它并抓住其中的一部分或另一个提出你想要的任何观点。例如,很多人抓住了货币部分,要么将其美化为一种将人类从民族国家中解放出来的新型货币体系,要么将其视为对经济稳定和政府征税能力的威胁。所有这些都是有趣的论点,但我认为它们都忽略了一个更基本的观点,即加密代表了技术运作方式以及世界运作方式的架构转变。

      这种架构转变称为分布式共识——网络中许多不受信任的参与者建立一致性和信任的能力。这是互联网从未有过的东西,但现在有了,我认为我们需要 30 年的时间才能完成我们可以做的所有事情。货币是这个想法最简单的应用,但要从更广泛的角度考虑——理论上,我们现在可以构建互联网原生合同、贷款、保险、现实世界资产的所有权、独特的数字商品(称为不可替代的代币或 NFT) 、在线公司结构(例如数字自治组织或 DAO)等等。

    2. 对新一代社交 / 内容平台的看法 问:最近您至少投资了两家公司,Clubhouse 和 Substack,它们是新一波社交媒体的一部分。Discord 也可能包含在该浪潮中。为什么是现在?Twitter、Facebook、Instagram 和 YouTube 等「旧社交媒体」缺少什么?新网络将如何改进?

      在位者所缺乏的并不是那么多。更重要的是沟通作为人们所做一切的基础的重要性,以及我们如何为人们开辟新的沟通、协作和协调方式。像软件一样,通信技术是人们倾向于嗤之以鼻甚至蔑视的东西——但是,当你比较我们任何人单独可以做的事情时,当我们作为一个团体或社区的一员时我们可以做的事情或一个公司或一个国家,毫无疑问,沟通构成了世界上几乎所有进步的支柱。因此,提高我们的沟通能力至关重要。

      Clubhouse 是在全球范围内活跃起来的雅典集市。我的意思是认真的。俱乐部是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人们聚集在一起谈论他们能想到的任何话题的第一个场所——不是比喻,而是字面意思。令人惊讶的是,在我们主要以文本技术为主的世界中,人们立即对在线参与口述文化的机会充满热情——无论是在 5000 年前的篝火旁还是今天在应用程序上,分组交谈都具有永恒的意义。

      Substack 是互联网上已经缺失了 30 年的智力创造力的商业模式。我对此感到非常兴奋。Substack 不是一种新的通信形式。事实上,它是互联网通信的原始形式 ... Substack 正在导致大量新的高质量写作出现,否则这些写作将永远不会存在——在一个急需它的世界中提高了思想形成和话语的水平。由于报纸和电视等分发技术的技术限制,许多传统媒体会让您变得愚蠢。Substack 是让你变得聪明的东西的利润引擎。

    1. Twitch 的 CEO Emmett Shear 分享了自己创立 Twitch 十年的经验和感想:1)忽略你的竞争对手,但不要忽略他的用户;2)你的下级每加一个层级,你作为领导者的工作就会完全变化并且变的更难,不要轻易扩张;3)你的战略规划时长范围应该和你公司存在的时间一样长;4)产品创意有三个来源:你想要的;你明确经历过别人想要的;通过逻辑分析出来的,风险依次变高。5)所有你总结出来的经验都会是前人告诉你的,但你也总是会一遍一遍的再告诉别人。

    1. 经过疫情的洗礼,未来的办公模式会是什么样?重返办公室?远程和办公室混合?还是完全远程?在过去的一年多里所有人都在争论这件事,而 Steven Sinofsky 给出了一个新的思考方式:疫情给大家了一个重新思考「完成工作的基本结构是什么」的机会,过去的大规模创新都不是单一因素的变化,而是对于所有影响因素的大规模重新思考。他认为办公模式是一个表现,真正值得思考的是公司的组织形式,组织形式的变化会带来新的寻求,办公室只是其中之一,「公司」是一个二战后的落后概念,而只有诞生于互联网和疫情时代之下的管理者可以带来新的变革,就像走下战场的士兵才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军队一样。

    1. TikTok vs. YouTube:TikTok 在创作工具和流程上的简化,比 YouTube 的创作门槛低很多,吸引了很多不可能成为 YouTuber 的创作者进场。

      TikTok vs. Instagram:讲述了一个 22 岁的女生,大三辍学,在 Ulta 美妆店工作又被辞退。想要找一个能做的事情,开始 TikTok 和 Instagram 创作。2020 年缴税额超过百万美金。特别提到了 99% 的商单都是 TikTok 的,因为 TikKok 的分发机制会有助于内容的病毒传播。

    1. 这是一篇关于缅甸的“饭圈女孩”在社交媒体上参与政治的报道。缅甸军事政变至今已经有5个多月,一些民众依然在抵抗。Twitter是缅甸民众试图维持国际社会对缅甸局势关注度的主要平台。有一群喜欢韩国K-Pop的缅甸“饭圈女孩”和“饭圈男孩”,因为早已在追星过程中熟练使用Twitter,并且拥有强大的组织能力,因此成为了一批“键盘战士”。他们使用统一的标签持续发布各类消息,维持缅甸话题在Twitter热搜榜上的位置。很多人还学会了使用各类事实核查的工具和资源,确保自己传播的消息是真实的。

    1. 这篇文章是一篇 DAO = Decentralized Autonomous Organizations 的科普文。

      读完之后发现,DAO 利用区块链技术解决的问题及解题的思路并不是新的,而就来自于社会生活的日常,但由于技术的加入,使得它可以解决更大规模的群体共同参与的协作、信任和决策问题。

      要义在于:

      DAOs can help you find serious people to work with by leveraging both monetary rewards and proof of seriousness. DAO 可以通过利用货币奖励和严肃性证明来帮助你找到认真工作的人。

      DAOs can help their members coordinate and decide on what memes to buy and sell using simple algorithmic-based frameworks. DAO 可以帮助他们的成员协调并决定使用简单的基于算法的框架购买和出售什么 memes(这里用买卖 memes 作为例子)。

      DAOs can also contain governance provisions. DAO 也可以包含治理条款。

      严肃性证明(proof of seriousness)是一个挺有意思的说法,和 proof of work 不同,这个证明是在人们开始合作之前,彼此证明对方长期合作的意愿的。比如工作面试就是一个严肃性证明的案例。DAO 可以通过智能合约的方法简化证明的过程。

      让大量的陌生人能够在不见面的情况下保持协作关系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历史上能够完成这一目的的手段往往是中心化的,而 DAO 则宣称自己能够去中心化的达到这一目的。传统意义上,人们建立信任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这种信任关系也很脆弱,也难以大规模复制,除非是在重大危机来临的时候,才有可能在较短的时间里团结起来。DAO 有可能大大的缩短信任建立的过程,或者说根本不需要这一过程,因为一切都是在算法设定的框架之下的发生的。时间的尺度改变之后,原本难以达成的交易将变得司空见惯,就像高频股票交易改变了资本市场一样,DAO 将可能重塑资产流动性的分级。

    1. 在线零售拆分为两个子问题:

      Logistics: how do I get it? Discovery: what do I want? 用这两个维度,可以组合出不同的模型来。以此来看,Amazon、Shopify、美团、滴滴等一系列公司,都可以在这两个坐标轴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在所有对物流的解法中,density 密度都是最重要的变量。只有在这个前提下,需求和供给的撮合才有可能在经济意义上可行。

      密度一方面存在于物理空间(物流),特别是在供应链的最初一公里,如果能够尽可能的密集,就可能产生集群效应;另一方面,密度也存在于信息空间(发现),比如推荐算法能够密集的满足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或者垂直品牌建立的强大心智。如果在两侧都不能产生足够的密度,那么整条供应链必然是效率低下的。

      在文章结尾,Evans 提到了一家位于东京的书店 Morioka Shoten,这是一家每次只销售一本书的书店。他认为,这是一种「反物流」的零售模式,因为它足够的特立独行,使得消费者不得不自己走上门去。Evans 把这种现象称为 things that don't scale。

      然而,正是这种「反物流」的模式,却做到了在发现侧的极致密度:只贩卖一本书的书店。新心智份额(mindshare)中能够占据一席之地,并能在日常生活中从潜意识里浮现出来。

    1. 《大西洋月刊》的这篇长文作者是哈佛大学法学和计算机科学教授Jonathan Zittrain。他谈论的是互联网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链接会因为各种原因失效,内容会被更改。如果说链接是互联网的一个核心特性,那么失效的连接正在让互联网腐烂。

      如何拯救正在腐烂的互联网?存储网页历史记录的Internet Archive是非常重要的工具。作者和其他哈佛同事开发的Perma也在做这方面的尝试。

    2. 互联网的发明堪称奇迹,它没有以电话系统为模型创造单一的中心化系统,而是允许任何地方的任何设备与其它设备实现互操作,允许任何供应商为网络增加容量。互联网的发明者们也从未设想从中牟利和垄断,他们设想一切顺其自然。互联网储存了无数的信息,就如 Google 所言,它就像一个不断增长的图书馆,但没有中心文件系统。但这个没有中心文件系统的互联网面临的一大风险是里面的超链接会不断失效,可能是内容转移了,可能是相关域名被放弃了。这种现象被称为链接腐化和内容漂移。对美国最高法院司法意见书和《哈佛法律评论》的研究发现,自 1996 年以来,司法意见书里嵌入的超链接 50% 失效;《哈佛法律评论》中四分之三的链接失效。对《纽约时报》200 万外链的分析发现,四分之一的深链接失效。文章的年份越古老,超链失效的比例越高,以 1998 年为例,72% 的链接失效。《纽约时报》超过半数包含深链接的文章至少有一个链接失效。2016 年对超过 350 万学术性文章的分析发现,四分之三的引用漂移。今天的电子书籍也不像以前那样能永久保存,亚马逊曾远程删除用户 Kindle 里购买的电子书(如奥威尔的《1984》),Nook 曾把其出售的电子书里的文字 Kindle 全部替换为 Nook,畅销书作者 Elin Hilderbrand 刚刚出版的一本新书因包含被批评反犹的文字而被迫道歉并要求出版商从销售的电子书里立即移除相关段落。在社交媒体和移动应用时代,ULR 所代表的统一资源定位符也可能定位不到你所想要的资源。

    1. 记忆研究协会(The Memory Studies Association)网站,如此界定“记忆研究”这一领域所关心的问题:“我们如何向自己和他人再现(represent)过往?在诸多过往中,我们再现哪个版本?在何时何地,出于何种原因,我们会改变再现过往的方式?这些对过往的再现,如何形塑了我们的行动、身份认同和理解方式?个体层面与集体层面的再现历程,彼此如何关联互动?在如此宽泛的层面上思考‘记忆’,究竟意味着什么?从何种层面而言,在伦理上、在政治上,我们有责任去铭记?而承负起这些责任,或未能承负起这些责任,又各将带来何种后果?”

    1. “伊斯兰,正像其他宗教一样,有一个阶段会在它的信众中激起一股仇恨和暴力的情绪。这是我们的不幸,有一部分的穆斯林世界正在经历这样一个阶段,一大部分的仇恨正瞄准了我们(西方世界)。”

      这一段话摘自《大西洋月刊》上一篇名为《穆斯林仇恨的根源》的评论。作者是普林斯顿大学专门研究中东历史的名誉教授伯纳德·刘易斯 (Bernard Lewis) 。

      这段评论看上去稀松平常,但是考虑到这篇文章发布于 1990 年,彼时美国刚刚入侵伊拉克挑起了海湾战争,以色列还在和巴勒斯坦解放组织进行斗争,没有人会想到,未来对于世界的最大问题会是穆斯林极端主义以及随之而来的恐怖主义。《大西洋月刊》的这篇评论可以说是对未来最精准的预言。

    1. “奴隶制,像其他任何错误的系统一样,根源都在于人类的自私。它存在已久,并且没有失去自己的土壤。它慢慢地对周围的一切施加影响,以便自身能够延续下去。”在同年的《大西洋月刊》中,道格拉斯在题为《重建》的文章中这样写道。

    1. 种族问题始终是《大西洋月刊》最关注的问题。爱默生在 1862 年一篇以《美国文明》为题的文章中就分析了一个文明之所以为文明的多个维度,并鲜明地指出:“解放(黑奴)是文明的要求。这是一条准则,而其余的都是阴谋。”

    1. Zynga 的成名作 Mafia Wars(2008)和 FarmVille(2009),但它在游戏形式上并无分毫创新。其创始人马克·平卡斯(Mark Pincus)在公司里说过的一句话广为流传:“我他妈才不要创新。你们不比竞争对手聪明到哪儿去,抄他们的东西、拿到他们的数字就好。”

    1. 几个月前,TikTok 开始流行聚焦工厂生产线的视频,吸引了无数人浏览和订阅,用户通过这些视频能一睹工业化世界的背后。上传视频的用户看起来连用户名都没有,直接使用了 TikTok 生成的数字代号,似乎是真的工厂工人拍摄的。但对这些视频的跟踪发现,它们其实都是内容工厂的产品,一个目的是帮助不同的工厂销售相关产品。湖北公司 Bioa Mall 的发言人称,该公司成立不到一年,一个 30 人的团队操作了约 300 个 TikTok 账号,其业务主要是充当中间人,在不通过大型平台的情况下帮助中国工厂与外国客户建立联系。亚马逊最近因为刷好评等行为封杀了许多中国公司的账号。Bioa Mall 的一个视频团队会被派遣到工厂去拍摄生产线的视频。它的视频已经积累了 24 亿浏览量。

    1. 这篇文章描述了中国互联网从桌面跨越式的进入到手机时代,对长半衰期内容和弱连接陌生人沟通的影响。

    1. 这篇文章记录了疫情期间崛起的创业公司之一:Calm。这是一个帮人冥想、摆脱焦虑的付费app(15美元/月,70美元/年,400美元/终身),疫情初期的下载量大增,目前已经估值20亿美元。它的业务已经拓展到售卖冥想垫、拼图,甚至准备组织海岛放松旅行。

      如作者所言,Calm的崛起充满了有趣的矛盾:它是一家硅谷创业公司,但它的核心业务是已经有几千年历史的冥想;它针对的是这个智能手机时代人们感受到的焦虑,但要使用它,你必须打开手机;它由风投资金支持,进取的资本瞄准的是丰盛的利润,而它的商业模式是教你不要做任何事情。

      这家创业公司的成功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缩影。

  9. Jun 2021
    1. 把区块链和养鸡放在一起更是令人困惑。华裔作家,艺术家,和程序工程师王筱玮在2020年出版的《区块链养鸡场(Blockchain Chicken Farm)》一书中,就通过第一人称的视角探索了数字技术、农业生产、与食品安全的问题。她走访的人中,既有科技公司的创始人和工程师,也有卷入农业科技化进程的农民和手工业者,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连区块链这个词都没有听说过。信息技术正在农业领域迅速蔓延,然而我们对此却近乎一无所知。

    1. Buffer 公司开发社交媒体管理工具,有 89 名员工,它有一个不同寻常的老板:所有员工包括 CEO 的薪水都是公开的;所有员工都远程办公,唯一的办公室在六年前关闭;公司的一项福利是所有员工想买的书都由公司买单。去年的疫情影响了无数人,Buffer 的回应是将五天工作制减少到四天,不减薪,至今仍然延续。神奇的是,公司在减少一天工作时间的情况下仍然完成了相同的工作量。会议和社交活动减少了,而员工加快了工作节奏。Buffer 人力资源部的 Nicole Miller 说,当我们一周工作 40 小时,我们会找到方法干 40 小时。四天工作制的员工表示他们更健康更快乐更少赶工;而雇主报告员工更有效率更专注。这些实验四天工作制的公司的成功故事指出了一种可能性:有关工作和生产效率的传统方法从根本上被误导了。生产力的提高让四天工作制成为可能,但我们的社会仍然将更长时间的劳动视为一种荣誉勋章。

    1. 我们生活在表演性阅读的时代。

      尽可能多地阅读书籍是当代知识工作者的新竞赛,我们相信疯狂输入信息才是正道,于是我们不停的从一个顿悟跳到另一个顿悟——只想要干货但拒绝思考——对学习的痴迷已经沦为对消费的痴迷,仿佛我们需要采取行动的答案就潜伏在下一本书、下一部纪录片或下一个Netflix节目中。

      而事实上很多最成功的人都是像查理芒格说的那样:"把一个简单的想法,认真对待"。这篇文章就是从这样的切入点讲述了Rich Barton和Richard Mosse的故事,前者是一个多次创业(且多次成功)的创业者,后者是一个摄影师。

    1. Scenius(场域天才)和genius(天才)很接近,只是它是蕴含在「场域」中而不是基因中。一个大家都熟知的例子可能就是巴黎左岸孕育出无数天才的咖啡馆。

      事实上,大多数高校和顶尖的科技公司,都是以成为够激发个体潜在才能的「场域」为目标。事实上打造场域天才的方法远比想象的要简单的多,就是:当这样的场域出现时,你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不要抹杀它,不要让它过早的正式化。让它保持低效、浪费、边缘的状态,在地下室、市中心、郊区、边缘地带。给它机会让它孕育闪耀群星。

    1. ZKP 可能是一种解决方法。它在此类信息交换中提供了一层隔离,允许消费者在给出信息的时候只需要给出必要的部分。必要性的尺度在于:再少一点信息,就无法建立信任,也无法达成交易。因此,Zero Knowledge 并不是真的「零信息」,而是「必要的信息」。它本身也是一种对信息的有效压缩,从而让交易能更加广泛的达成。

      信息的多寡是一种取舍。信息量太大,就会带来认知过载,信息量太小,就无法做出判断。我们经常讲的 the right level of details 听上去是一种玄妙的职场黑话,但它的确告诉我们「界面」在信息传播和建立信任中的价值。

      中间人也可以作为「界面」。KOL 就是一种中间人,他们推荐各种商品给我们,并且以自己的「人设」作为担保。从机制角度来看,这并不可靠,而且很难规模化。而 ZKP 这样的机制则更加稳定和可规模化,「知乎高赞」和「拼多多」都近似于一种 ZKP。

    1. 本文详细的总结了 Netflix 在过去 20 多年的时间里,如何坚持不懈在个性化推荐上进行投入,从各个维度尝试向用户推荐视频。

      选择观看一部影视剧,对于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的消费者而言,可能是一个复杂的决策。而在 Netflix 的界面上,这样的选择就只有一张海报和一段预告。在 Netflix 取得成功之前,影视消费决策还是非常传统的好莱坞式的营销:导演、明星和 IP。

      文章中写到,一直到 2011 年,在努力尝试了 13 年后,Netflix 终于证明了个性化推荐可以提升用户留存。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在 13 年中,没有一次实验获得了显著的成功。13 年的统计不显著,仍然没有停下投入的脚步。

    1. 文章首先回顾了 Web 的发展历史。被称为 Web 1.0 的是指 1980 年代到 2000 年代前期的部分,彼时的互联网是去中心化的,由一些开放协议(比如 HTTP、SMTP、FTP 等)构成的网络。Chris Dixon 指出,Web 1.0 的问题在于当时的开放协议几乎没有考虑任何的「交易」属性,没有身份、状态、支付等特性。因而,在 2000 年中期,开始了 Web 2.0,主要就是结合资本的诉求为 1.0 缺失的特性打补丁。

      你会看到,在 Web 2.0 中,一切把技术裸露在外的原始开放协议被崭新的商业应用重新包装了。这时候,身份和交易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但其解决方案是中心化的。提供这些解决方案的公司收获了极大的网络效应,并能够从中获得巨大的商业收益。

      中间商惹人嫌的地方,并不一定是他们能够赚钱,而是他们可能会为了赚钱而产生对上下游的不正当的影响。这也是今天的科技巨头公司饱受诟病的地方。在这里,Crypto 和 Creator Economy 是分别从生产上游和交易机制的角度进行的去中心化尝试。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当 creators 发现,自己无法在大平台上有效的获得流量曝光之后,他们就会另寻出路,从大平台迁徙到自己的平台上。有趣的是,在中国互联网上的这种迁徙并不彻底:所谓私域,并没有离开大平台。某种程度上,中国的大平台提供了更加完善的基础设施,而且也保有更高的治理智慧。

      而在西方,新的生产关系已经被概括为 Web3,下面这种图表明了 Web3 的技术架构。

    1. 外卖改变餐饮行业这件事,在各个国家都在发生。这篇文章写的是美国——当一家实体餐厅转到线上的时候,大家一般都会对菜单做一些更新,而其中的一个非常流行的做法,是在菜单里面加上鸡翅,因为它原料简单,制作方便,并且可以包装成各种不同的味道。2020年4月到2021年2月之间,美国餐厅的消费量减少了11%,但是鸡翅的销量增加了10%,好多城市鸡翅涨价,有可能要面临“鸡翅荒”了…… 和中国类似,美国也出现了很多“幽灵厨房”。它们并没有实体的店面,只有一间厨房。为了得到外卖平台算法的推荐,大家普遍会换着名字多申请一些虚拟店铺,比如姥姥家鸡翅店、舅舅家鸡翅店、三姨家鸡翅店,最后都是同一个地方制作的鸡翅。有了这种“餐厅矩阵”之后,还可以向外卖平台争取更好的条款。

    1. 《大西洋月刊》的这篇长文揭示了美国社会的分裂——存在四个不同的美国。它们分别是:强调个人自由、反对政府干预的“自由美国”;高教育水平、高收入、不跟其他阶层来往的“聪明美国”;白人基督教民族主义者“真实美国”;关心社会公平问题和身份政治的年轻人组成的“公正美国”。

    1. 湯姆漢克斯投書紐約時報,反省他自己都不知道在1921年,在Tulsa白人暴徒殺了三百個黑人。而這種白人對黑人的系統性暴力,課本沒教,因為「歷史大部分是由白人為了像我這樣的白人而寫的」。

    1. 最近的“Stop Asian Hate”是继“Black Lives Matter”规模最大的少数族裔觉醒运动,也是让主流社会意识到亚裔被歧视和被忽视的现状。这个故事讲了NPR亚裔记者Emily Kwong(鄺文美)学习中文的经历。Kwong是中美混血儿,她的父亲Chris是一个1958年出生在纽约的华裔。Chris的经历和很多在美国出生的二代华裔经历很像,他从小失去了学习中文的机会,因为他的一代移民父母希望他能融入美国社会(这也是中国二代移民是最少会说母国语言的移民的原因)。但是,Chris在唐人街听到人们用中文说话会十分焦虑,这种焦虑来源于自己失去了融入自己根源文化的机会。而随着Kwong的成长,她越来越意识到,失去说中文的能力,不会让她更融入美国,而是无法理解自己的祖父母的语言、情感和思想,为了不再有父亲那一代的遗憾,她决定从头学习中文。

    1. 1947 年,IBM 推出了一款中文打字机,有 36 个键能打 5400 个汉字。在演示中,一位华裔女性熟练的敲出了一个个汉字。她是谁?斯坦福大学的中国史教授 Tom Mullaney 一篇关于中文打字机的博文吸引了一则留言,留言者称她就是那位打字员。她叫 Lois Lew,在 IBM 的宣传片里,她只有 22 岁,现在她 95 岁了。她出生在纽约,后来回到了中国。中日战争爆发之后她与家人一起逃往南方,一直到逃到香港。她的母亲为她在美国找了一个丈夫。她当时只有 16 岁,独自一人去了纽约。她的丈夫经济状况一般,在纽约开了一家洗衣房,而她还没到纽约州的法定结婚年龄。她不会多少英文,工作机会寥寥。这个时候 IBM 需要一位会说中文的人去演示它的中文打字机。 Lew 去应聘时工程师首先问她会不会拼 encyclopedia,她以为工程师可能要她回家。但发明中文打字机的工程师 Kao Chung-chin 意识到他没有多少人可供选择,因此留用了她。但中文打字机从未能进入市场,而 Lew 在离开 IBM 之后开了一家中餐馆。

  10. May 2021
    1. Not Boring 的这篇文章非常详细的讲了 Shein 所在行业的特点以及他们的优势之处。例如 Shein 将设计到生产的时间缩短到三天,而传统的典型时间是 5~7 天;取消了中间商,采用了拼多多创造的 C2M 模式,从用户需求直达设计师,同时依托中国的供应链让 Shein 的产品可以更快更便宜的被生产。目前 Shein 已经是一家估值 3000 亿美金的公司,在最有价值且还未上市的创业公司榜单中已经能排得上号了,也算是中国公司走出去的一个非常好的例子,值得持续关注。

    1. Sketch 在这个月发布了自己的新产品战略,主要聚集在:实时协作、Workspace、浏览器内的直接预览。整体来看可以说是非常的老生常谈了,都是早就应该有的功能没想到拖到了现在才出来,从我的角度看 Sketch 过去的迭代真的是非常令人失望:坚定不移走原生应用协作路线、性能迟缓、至今没有 Windows 版本…这里有一条评论很好:「一次虚张声势的影响活动,用大量误导性的描述让人觉得 Sketch 更像 Figma。」

      从 Photoshop 到 Sketch 再到 Figma 是一条很有趣的 UI 设计工具迁移路线,每个环节分别代表了不同的变化:

      Photoshop → Sketch:1)扁平化的设计潮流兴起,UI 界面设计门槛降低,不需要过去那么复杂的工具完成高频操作;2)移动互联网普及,行业红利带来更多非设计背景的从业人员,需要更易上手的工具;3)原有工具在新场景下没有进行针对性的优化和升级(性能、标注、预览…)。

      Sketch → Figma:1)设计本身从独狼式工作转变为组织性工作,需要在生产力工具层面支持;2)设计落地需要更多部门的配合,需要更「云端」的协作方式;3)原有工具的支持力度糟糕,需要大量第三方应用配合才能完成基础和高频的工作。

      从根本上两个软件走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尤其到了今天,两个产品的差异越来越大。Sketch 和 Figma 在我看来是一个非常经典的生产力工具竞争案例,从结果看两者都做出了更好用的 UI 设计工具,但选择的路线完全不同,目前来看 Figma 逐步走上了领先地位,过去还很期待 Sketch 准备如何反击,现在看来 Sketch 基本没什么还手之力了,走向衰落也成为板上钉钉的结局了。这里有一个反思或者教训是:如果决定做生产力工具,在造一匹跑更快的马同时,更要花大力气思考未来人们如何出行。在一个迭代速度没那么快的领域中可以先造马赢得市场,然后再投入造车,但如果你所在的领域迭代速度极快,同时已经有一些苗头在技术、需求等侧面初步证明汽车已经在眼前了,那就需要做出更具 vision 的决策或选择:像 Figma 一样投入超长时间耐住寂寞专心打造产品,当产品成熟之时,就是重新划分行业格局之日。

    1. 如果你有关注 Twitter 近况的话会发现,他们最近半年上线的功能几乎要比过去十年上线的功能还要多了。Twitter 的 CTO Parag Agrawal 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提到了主要的原因:从 Twitter 建立之初,他们就在使用自己的机房运行整个服务,随着时间的推进,整个技术架构变成一团乱麻,严重影响到了产品迭代速度。2016 年的时候技术团队有过一次讨论要不要把自己的整个服务迁移到公有云上,但经过评估之后认为这个事「冒险、昂贵且具有破坏性」从而被放弃,至此之后技术债越堆越多,最终在 2018 年实在受不了了,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开始迁移,尽管整体还没有完成,但目前业务已经感受到了好处,产品迭代相比过去也快了很多。

    1. Paul Graham 的新博客讲了他是如何看待新想法的:在一个新生、反共识的东西诞生时,看衰是最安全的做法,因为确实绝大多数类似的东西最终都会失败。Paul Graham 给出了另一个角度的观察:如果你仔细研究「发表新想法」和「评判新想法」的「回报」会发现,「发表新想法」的回报是这个想法最终被证明后的价值,所以只有当成功概率大于 10% 且回报收益是 10 倍以上时,这样做才是值得的。但是攻击一个新想法的「回报」是固定的,无论攻击的目标是什么,回报都一样稳定。

      有两个问题是非常有趣的:1)你有哪些和自己周围人观点都不一样想法?2)你认为未来 5 年大概率会出现哪些大变化?

    1. 这篇文章采访了 Stripe 的支付业务负责人,他讲述了 Stripe 的产品文化,除了老生常淡的快速迭代、深度思考、重视设计之外,提到了大家会思考 30 年后的产品趋势应该是什么样的,然后以此来矫正短期行为,是否出现了方向偏差。以 Stripe 举例则是他们认为商业行为未来一定会转向到互联网之上,因此才有了 Stripe。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这个很像大家聊起苹果时经常会讨论的问题:为什么人家可以花大成本重视设计,不断挑战工程极限,我们就不行呢?一般的讨论结果会变成:因为他们有极大冗余,资源丰厚,有议价能力,所以他们可以做这样的事情。我/你没有这些东西,所以我们要更务实的解决当下的问题。这里其实反映出了两个问题:到底是谁创造了谁?是先有长期愿景和文化,再有的成功;还是先有了眼下的成功获得了冗余的资源,才能更加长远思考?这个问题还是需要更长期的观察才能得到一些靠谱的结论。以我自己的角度来看,对于一个没有资源冗余的创业公司来说,只能通过靠谱的长期思考得出的愿景以低于市价的方式获得相信这些的人加入,同时以足够强的凝聚力和 ownership,这样才能有可能在小概率下获得初步成功继续滚动这个雪球,当然在实际操作中会复杂很多。

    2. 本文是对 Stripe 支付业务的负责人 Michael Siliksi 的访谈。

      谈到 Stripe 的产品文化,Siliksi 讲到两个点:deep-thinking 和 moving fast——它们看上去是相互矛盾的。Siliski 也谈到他们如何用很长的书面文档来进行沟通,以及聘用头脑聪明且行动力强的人,但这些都难以保证思考深入的同时,行动速度还能不受影响。

    1. 有投资者在 Spotify 第三季度财报电话会上提出疑问「现在市面上的音频产品几乎都是录好的,你们为什么要收购一家做实时音频的公司?」, Spotify CEO Daniel Ek 解释说「实时音频是下一个 Stories」,主要原因是:1)实时连线可以让创作者和粉丝关系更近,这和 Stories 的效果很接近;2)每个平台都会吸引这样的音频创作者,但 Spotify 专注音乐和音频,因此更加符合这类创作者的诉求;3)当你关注的创作者做了一个优秀的作品,你作为粉丝难道不想更早听到么?

      在这其中有个有趣的点是:Stories 几乎是每个内容/社交产品都标配的产品,而且发展都不错,但在国内 Stories 几乎没有成功的例子;反过来(语音)直播则是每一个国内内容/社交产品的标配且作为收益来源发展的都不错,但在国外产品上似乎并不是这样 🤔。

    1. 科技公司的 offer 一般由现金和股票两个部分构成,而股票一般分 4 年兑现,不同的公司会选择不同的策略,比如按年兑现,每年 25%;第一年按年兑现,后续每月归属;按年兑现,4 年分别为 10%、20%、30%、40% 等等,不过最近越来越多公司开始放弃这种传统的归属方式,例如 Snap 开始尝试 3 年期归属,Stripe、Lyft 开始尝试一年拿完,这样可以释放更多被锁定的股票,方便公司雇佣更多新员工,对于员工来说收入更可预测,毕竟谁也不知道 4 年后公司股价到底是什么水平(比如最近上市的快手,这才几个月,相较于高点已经腰斩)。

      对于 Coinbase 来说,除了一年归属之外还决定薪水对标同行 75% 分位,同时他们看到对薪酬影响最大的是那些掌握薪酬谈判的人,因此他们取消了薪酬谈判,所有同水平的人薪酬一致,差异化由入职之后的绩效决定。算是一个很有趣的尝试。

    1. 挪威哲学家Guttorm Fløistad这样形容这些层出不穷的“慢运动”:

      “今天的社会给人们传达的信息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所有东西都在变化,变化的速度不断加快,如果你要抓紧时代的列车,你就得加快速度了。然而,我们应该提醒每个人:其实,我们的基本需求从来不会变化——被看见的需求,被欣赏的需求,对归属感的需求,对附近性和关怀的需求,对一点点爱的需求。这些需求,只能通过人类关系中的慢才能获得。所以,要想掌握变化,我们首先要恢复慢速,恢复反思,恢复团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真正的更新。”

    1. 这篇文章在开头的时候讲到了 1950 年代的美国:你不需要有特别高的才华和天赋,就可以有一个非常稳定的工作,而且可以买一个很好的房子和汽车。

      在互联网时代,每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游戏中。这个游戏看起来上限很高,你可以只是坐在家里做一个创作者,就可能拥有百万粉丝,成为百万富翁。在过去任何一个时代,普通人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但这样的致富故事,听上去很像是「足够真实」的那一个。一个穷小子,通过不懈努力,加上自己的天赋,最终达到了人生的巅峰。我们已经学会在听到这样的故事的时候,先问问这是不是真的。

    1. 乐事薯条(Frito-Lay)公司有一位清洁工,名叫 Richard Montañez。一天,他从装配线上的一台坏掉的机器中取出一包未经调味的薯条带回家。他进行了试验,并提出了制作辛辣薯条的想法。受到乐事 CEO 一段励志视频的启发,他打电话给 CEO 助理,要求向董事会提出他的想法。两周后,在加州库卡蒙加牧场,他向 100 多人的高层管理会议上进行了汇报。后来,Montañez 的产品 Flamin' Hot Cheetos 将成为有史以来最成功的薯条之一。最终他成为了乐事公司的一名高管。

      故事还没有讲完。这个堪称完美的成功故事被全国媒体报道,并已经改编为电影剧本,准备开拍。

      故事可以一直讲下去。直到 Flamin' Hot Cheetos 真正的发明者 Lynne Greenfeld 发现,他的发明被安在别人身上,演变成了一个荒唐的闹剧。关键在于,乐事公司也把这个故事作为塑造企业形象的好故事,而推动了事态的发展和传播。洛杉矶时报随即曝光了这一丑闻。

      尽管如此,电影编剧仍然认为故事「足够真实」:一位清洁工,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最终成为了知名企业的高管。实际上,编剧应该更加喜欢这个故事的现实版本,就是在谎言被揭穿之后的神转折,更能让观众感受一次现实的过山车,在恍然大悟后瞠目结舌。

      这是 Hustle Culture and the Big Lies of Success 一文开头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前半段足够真实,甚至于已经让人觉得有些乏味。而后半段的反转如期而至,让整个故事充满了戏剧性。技巧纯属的故事讲述者,会用慢条斯理的语气平铺直叙,然后在让你觉得故事快要完结的时候,突然反转。只要结局没有来,谁也不敢先走出剧院。

    1. 启蒙运动从根本上来说是由新技术出现所导致的⼈们对 我们这个世界在哲学层⾯的理解所发⽣的变化。⽽我们 当下的时代与启蒙时期相⽐,在技术进步和哲学思考的 互相作⽤⽅向上是相反的。我们⼀直在寻求⼀种指导纲 领性的哲学,⽽在寻求这种哲学的过程中,我们却创造 出了⼀种很可能将主导⼀切的技术。

    1. 在美国洛杉矶,去年开始出现一大批TikTok网红「公馆」——这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住在一起,共同生活和创作,并培训新人。这些公馆吸引了来自全美的青少年,不少人辍学前来追寻网红梦。

      《哈泼斯》杂志的这篇长文,记录了作者在一家网红公馆里面看到的东西:一面是热闹和繁华,这些网红就好像当年的西部淘金者一样,他们在TikTok这样的平台上圈地赚钱,有人随便拍摄一条15秒的广告视频就可以拿到几万美元;另一面则是空洞和忧伤,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被淘汰,而即便是有着几十上百万粉丝的年轻人,他们大多也是浮夸而肤浅,甚至很难集中注意力——比如,每次到篮球场上准备打球,吵吵闹闹分好队伍之后,还没开打,他们就被其他东西吸引,四散跑掉了。

      文章的作者是一名大学老师。他在行文间,频繁回想起自己的手机上瘾的学生,以及问题重重的高等教育制度。他说,如今人们的共识似乎是:“我们的学生不是有着复杂的、色彩斑斓的历史的人,而是填补就业市场不足的潜在劳动力。”正是因为我们人之为人的定义被扁平化了,所以,无论是那些到办公室找他诉说心理问题的学生,还是那些在网红公馆里的年轻人,他们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悲伤。

      曾有一个男生跟作者说,他在整个隔离期间一直躺在床上,刷TikTok、Instagram,看各种电视节目。而最让他感到慌张的是,他发现这和他疫情前的状态其实差不太多。作者跟这位男生说:你需要的也许是文学理论家肯尼斯·柏克所谓的“equipment for living”(生存所需的设备),读几本好书也许有用。

    2. TikTok 时代创造网红。这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自从媒介自印刷术开始有着大众化趋势以来,人们就开始探讨原本稀缺的影响力,变得唾手可得,会对世界和人类产生怎样的影响。在当下这个时代,除了重复安迪·沃霍尔那句每个人都可以成名 15 分钟以外,我们还能对此探讨些什么?

      哈珀斯杂志的这篇文章提供的视角是,网红是否是时代症候的一种表现形式?这不是一个新鲜的视角,从弗洛伊德时代开始,个人心理和时代精神之间的链接就已经被明确的建立起来了。而这篇文章多少页充斥着一个多世纪以来的陈词滥调。

    1. Vice 的这篇文章介绍了在印度尼西亚,一些帮助外卖骑手的工作好过一些的灰色 APP 市场。

      这些 APP 功能各不相同。有的帮助骑手自动接单,而这是外卖公司自有 APP 不具备的功能。有的则可以帮助骑手修改定位,帮助骑手能够接到更适合自己的订单。还有的可以让骑手筛选自己想要接的订单,避免一些长距离订单或者超低价订单等等。

      而这篇文章或许对于中国读者来说存在一定的阅读障碍。在中国,人们对于外卖骑手的工作有了一些大致的认识,但是这种工作方式却未必是印尼外卖骑手的工作方式。他们的 APP 有着不同的派单逻辑,而印尼城市的不同特质,例如超过北京的拥挤程度,也为骑手的工作造成了别样的困难。

      但核心的问题仍然是一致的。是否存在用技术真正提升生产效率的可能性?而不仅仅只是将剥削隐藏在不可见的代码之后?

    1. Mark Lilla 是当代最出色的政治理论学者以及思想史学者。这篇文章是他发表于 New Republic 上的一篇书评,而后收录进了他的个人文集《搁浅的心灵》,该书中文版于 2019 年经由三辉图书发行出版。

      文章讨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如何从思想史的角度来理解当今社会的反动思潮?反动(reactionary)大致是指诸如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白人至上主义等与启蒙精神倡导自由、平等等价值观相悖的意识形态。关于反动,自特朗普上台以来,媒体与大众的关注大多集中于现实层面上,例如全球化创造了更大的不平等,以至于许多人在其中受到损害,因而选择了许多反动意识形态作为救赎的方式。

      而 Lilla 的论点是,问题的根源来自于一种接近于本性的心理,当人们面对现实生活的失意,总是会幻想曾经黄金时代的辉煌,继而期盼一种力量能够让黄金时代重临世界。这种心态,始终潜伏在历史中,并且会经由各种人的表述不断复活。而这篇文章追溯的大致就是这样一个历程。

      追溯这段思想史的意义是什么?Lilla 认为,思想史证明的是,所有关于黄金时代的理解都不过是妄想。而人类要摆脱神话的迷思,要做的只能是承担起未来的责任。

    1. Get Things Done,一种源自于国外的自我管理方式,教导人们用各种工具让自己的生活井然有序且效率十足,包括番茄时钟、待办列表、闹铃提醒、再到更精神层面的断舍离、冥想等等,不一而足。而所有的 GTD 文章多少都点冷冰冰。他们会引用各种各样的科学研究,指出人类的特性是如此这般,因此对症下药,你需要使用我们的 APP 或者硬件设备……简而言之,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纽约时报》的这篇文章要更柔软一些。作者 Amitava Kumar 只做了一件事情。每一天,只要她完成了当日的写作任务,就会在用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上当天的日期,然后再打一个勾。没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只是一个勾而已。

      更让人惊讶的是,Kumar 在这里完成的一个转换。有时候,人们会批评 GTD。他们说,人们过于执着于用复杂的方式来记录自己的人生,以至于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工具之上,反而忽视了自己真正在做的事情。但是 Kumar 说,通过用一个勾,仅用一个勾的方式,她发现勾起到了完全不同的作用:“我所做的事情,定义了我是谁。而这个勾,则是我所做事情的具象化符号。”

      “勾才是真正的生活,而日常工作只是活着而已。“

    1. 受禁书行动影响的高三学生即将成年,他们将约会、恋爱,将面对真实的世界。阻止孩子们阅读我的书,或者任何一本书,并不能保护他们。

      不允许读,不允许谈论,这可能会使他们失去机会:在即将遭遇之前,先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

      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到禁书行动的本质:短视、暴力和不可原谅?

    1. 《哈佛商业评论》一篇文章中关于「生产力工具」的举例:

      有「高尔夫球」课程,但没有「高尔夫球杆」课程。球杆只是工具,真正要学习的是如何有技巧的打高尔夫球,不应舍本逐末。老虎伍兹即使用一副破旧的二手球杆,也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

      作者给出的建议:先将重点放在方法上。当有了方法后,对工具的要求就显而易见了。

    1. 组织心理学家亚当·格兰特(Adam Grant)发表在《纽约时报》上的一篇文章提出了一个词汇——“languishing”,用来形容这种感受。

      “不是精疲力尽,我们仍然有精力;也不是抑郁症,我们并不感到无望。我们只是觉得生活有些无趣,感觉看不到方向。”

      “过着一种平静的绝望的生活”。

      languishing 就是这样一种停滞和空虚的感觉,它会让人难以集中注意力,很难有兴奋的情绪,“感觉就像是你在浑浑噩噩地度日,隔着一个雾蒙蒙的挡风玻璃观看自己的生活。”

      除此之外,他还表示,这可能是2021年蔓延在人们之间的一种主导情绪。

    1. 2021年4月21日,阿卜杜尔-阿里·穆罕默德(Abdul-Aliy Muhammad)在《费城询问报》(The PhiladelphiaInquirer)上发表了一篇专栏文章,批评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学与人类学博物馆(以下简称宾大博物馆)持有1985年MOVE爆炸案中遇难者的遗骸,并将其用作课堂教学目的。作者要求宾夕法尼亚大学及宾大博物馆将遗骸归还给遇难者家属,为持有这些遗骸郑重道歉,并对相关家属和社群进行补偿(reparation)。

      MOVE是一个非裔美国人激进环保组织,由约翰·阿非利加(John Africa)于1972年创立,总部位于费城。1985年5月3日,手持逮捕令的费城警察在试图进入MOVE成员居住的排屋时与后者发生武力对峙。警察向屋内投掷催泪弹,MOVE成员开枪回敬,警方也用自动武器予以还击。随后,警方从直升机投下两枚炸弹,爆炸引起大火,焚毁了周围的65间房屋。最终,包括约翰·阿非利加在内的6名成人和5名儿童死亡,超过250人无家可归,MOVE居住的排屋内仅有两人幸存。2020年11月,费城市议会通过投票表决,为爆炸事件正式道歉。

      1985年,在体质人类学家阿兰·曼恩(Alan Mann)的监管下,宾大博物馆通过费城市法医办公室接收了MOVE爆炸案的遗骸进行检查。由于对其中的某些遗骸是否属于特定MOVE成员这一问题产生了争议,此后宾大博物馆一直保留着这些遗骸,直到2001年曼恩教授前往普林斯顿大学时将遗骸随他一起带走。2016年,宾大博物馆曾暂时取回遗骸进行调查,到2019年它们被送回至普林斯顿大学。

      2019年,在普林斯顿大学开设的一门法医人类学线上课程中,主讲人宾大博物馆体质人类学负责人珍妮特·蒙格(Janet Monge,她在1985年曾作为博士生在曼恩手下工作)手持被严重烧毁的股骨和盆骨(它们来自MOVE爆炸案的遇难者遗体)给学生们授课。这一系列课程的标题为“真实的骨头:法医人类学的冒险”。

      此消息传出后,阿非利加家族以及更广泛的非裔社群表达了强烈的痛苦和愤怒。他们质问为何这些同伴的遗骸会进入博物馆的收藏陈列,以及为何它们会被用于科研和教学目的。对非裔美国人而言,在36年之后,MOVE爆炸案尚未愈合的伤疤又被无情撕开,而宾大博物馆距离当年爆炸的案发地仅有几个街区之遥。不少人类学者也积极声援非裔群体,认为博物馆和研究者未获得当事人生前或事后的知情同意,严重违背了研究伦理。而且,此次事件凸显了非裔美国人遭受的双重暴力:一方面是以MOVE爆炸案为极端体现的、由国家施加的身体暴力;另一方面是学术机构留存遗骸以供“科学研究”、不交予遇难者家属/社群善后的学术种族主义暴力。

    1. 用电子阅读器跟踪阅读的速度,如果确认真的读完大部分的内容,就全额退款给你,并倒贴一点钱。算是付钱请你来读完一本书。很多读者是买书后不读完的,所以整体来讲出版社应该能赚钱?

      类似的思路:健身房付钱请你来锻炼。每个月来健身一定天数后,退钱给你。